“咦?少爷怎么还用着桃木的镇尺啊?要是毛边纸肯定能镇得住,这宣纸这么薄,就怕压不住啊!”
忠伯叹了口气,苏文卿只觉得额角直抽抽。
“唉!本想等这个月发了月钱就换的,可是祖父说咱们四房从这个月开始就要受罚,一个月只给一百文。”
苏轶昭愁眉苦脸,随后睁大双眼看向苏文卿。
“父亲!一百文能买镇纸吗?”
苏文卿抽了抽嘴角,深深叹了口气道:“拿吧!我看你们是不把我的书房搬空不罢休啊!”
周忠捂嘴偷笑,老爷最好面子,哪里肯在小辈面前丢脸。
不过才几日的功夫,苏轶昭读书的一应物件儿都鸟枪换炮了。
就连秦夫子都满意地点了点头,还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。
“虽说读书人不可为外物所影响,但好的笔墨和物事,学习起来,也是事半功倍。”
苏轶昭咧嘴一笑,“是父亲赏赐的。”
那位苏四爷吗?秦夫子很是讶异,看来这位苏四爷也不如外边传言那般荒唐,还是看重子弟进学的。
“你最近功课进益很快,可谓是一日千里,老夫很是欣慰。”
对于苏轶昭最近的学习进度,秦夫子很满意,心中也不禁赞叹。
当年苏四爷不过弱冠之年就成了秀才,如今想来,那年也是一段佳话。
只可惜,苏四爷志不在此。而苏轶昭的天赋,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只要苏轶昭好好进学,日后下场,必定能高中。
不过一想到苏文卿的性子,秦夫子不免担忧起来。
“父亲每日教导,学生受益匪浅。父亲还道夫子尽心尽力,他日一定好好感谢夫子的栽培。”
这番话让秦夫子更为诧异,没想到苏文卿与外头传闻不尽相同啊!
“何为师?何以为师?”秦夫子正色道:“师者,传其道解其惑者也!这只是老夫的职责与本分,不必如此挂怀!”
“不论你何时来找老夫解惑,老夫都倾囊相授。虽说读书不只为功名利禄,但功名利禄却是读书人天赋和刻苦的体现。”
秦夫子思索了片刻,觉得还是得好好引导,可别让苏轶昭学他父亲,养歪了性子。
“老夫已过不惑之年,却依旧在为秋闱而努力。他日若有幸得中,不论是否做官,那也是对自己多年寒窗苦读的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