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后的紫檀太师椅上,他身子身陷入椅背,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,奸猾的目光从纤尘踏进书房门口的那一刻起,就一直停留在纤尘的身上,似想将纤尘看穿。
姚氏经过这几天的将养,脸上的淤青消退了许多,面无表情端庄地坐在冉羽涅的左下位,她的眼里带着几许期盼。
冉花楹坐在姚氏的下首位子,脸上带着伪善的微笑,向纤尘示好,“大姐姐,你可算是回来了,我们都等你好久了,今天云妃娘娘赐了我几盏暹罗国进贡来的金丝燕窝,母亲吩咐下人熬煮了来,我特地为大姐姐留了一碗,大姐姐你先来尝尝。”说罢,冉花楹就热情地将燕窝向纤尘端了过去。
冉花楹脸上的笑人畜无害,一双眸子水灵灵地看向纤尘,可惜正是她那水灵灵的眸子出卖了她,透过冉花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,纤尘看到了算计和狡黠。
纤尘拈花一笑,没去接冉花楹手里的燕窝,这个燕窝她可不敢接,怕烫手,自然她也不敢喝,怕烫了喉咙,她向冉羽涅欠身一礼,不卑不亢地问道:“不知父亲唤尘儿来有何事?”
见纤尘没有接冉花楹手里的燕窝羹,冉花楹求助般地看了看冉羽涅,冉羽涅向她挥了挥手,示意冉花楹将燕窝羹拿下去,他自己则站起了身,俯视着纤尘,居高临下道:“尘儿,我听说你那里有两千两银子,冉府现在急需用钱,你就把你那两千两银子拿出来解一解冉府的燃眉之急吧。”
怪不得,自己一进书房就有一种上了砧板被人宰割的感觉;怪不得,冉花楹一上来就给自己献殷勤,送燕窝羹,原来他们打的是自己荷包里那两千两银子的主意。
纤尘目光如炬看向冉羽涅,她这个渣爹真是够不要脸,要起钱来还都这般不惭不愧,理所当然,纤尘嘴角勾出一抹讥讽,讥诮道:“父亲,你当年囊中羞涩时,找我娘要钱的时候,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理所应当呢?”
“你……”冉羽涅被噎得一下子就涨红了脸,一巴掌就要向纤尘扇去。
纤尘眼疾手快,抓住了冉羽涅向她扇来的那只手,没有让冉羽涅的那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。
她冷冷地看向冉羽涅,目光如寒冬的利刃刮在冉羽涅的身上,看得冉羽涅头皮发麻莫名的心虚。
气人,真是气死人了,这个冉纤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,自己竟然被自己女儿的眼神怔住?
冉羽涅抽回被纤尘抓住的那只手,虚张声势地指着纤尘的鼻子暴跳如雷道:“冉纤尘,你是我的女儿,你不要给脸不要脸,这个钱你今天拿也得拿,不拿也得拿,现在家中有难,你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,这是你为这个家里出力共度难关的责任。”
“责任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纤尘仰天大笑,笑的张狂,笑得整个书房里都弥漫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