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酒吃到醉意阑珊,弹唱到了尾音,琵琶筝鸣也收了潮情。
朱冲看到众人皆宜尽兴,而龚宗元也侧卧榻上歇息,嘴里做叮嘱之词。
“日后,我家孙儿在朝堂之上,还必要子京尽兴栽培辅导,莫要让他走弯路。”
章綡听到龚宗元地嘱托,倒是自信满满,随后说道:“家父虽然已经致仕,但依旧挂名龙图阁直学士,虽不理朝政,可,依旧在东京,每日门客不绝,若是我父亲想见,那必然是能说两句嘱托的,我家伯父,也官居一品,与那奸臣对垒,只要浚之上进,谦学,必然是在朝堂有作为的。”
听闻龙图阁三个字,朱冲心中敬畏,虽然此官不掌职权,但是却可以随时出入龚宗禁地,整个大宋朝,只有位极人臣致仕的人才能封号,少之又少。
龚况立即起身,恭敬说道:“叔父放心,浚之必然虚心上进。”
章綡看到龚况恭敬有加,又想到之前肯偏颇自己,为自己解难,就开心举杯,说道:“你我共饮。”
龚况随即陪酒,两人豪饮一杯。
李锦跟龚浩心中不免难受,顾看左右,自己的一子二女,无人能上桌堂,心中不免嫉妒这儿郎起来。
他们长房似乎在科举上运气不加,龚浩没能中举,自己的儿子也未能有所建树,连个秀才都拿不到。
这二房却颇为能耐,父先中举步入仕途,这二郎才二十有五,就高中进士,得圣人钦点,现在又有章氏辅助,只怕将来圣人点官,这儿郎是能直接在东京为官的。
如此,可真是显贵了。
此间,三房六院,十几个子女孙辈,也只有龚况能入席,可见家翁对他的重视。
想到此处,李锦不免暗自恼恨,日后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女儿寻一门好亲事,绝对不能被这弟息的儿郎比下去。
突然,喝到尽兴的章綡悲愤起来,他直言说道:“浚之好学甚好,只是千万莫学叔父我,一生无用,备受排挤,却无能抗争,被那奸佞之人,联合众人贬我出京,如今,荒废时光,岁月蹉跎,想我章氏,仁宗年间,祖上就已贵为相位,如今子女众多,却无一人能子承大业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旧党奸臣误国,恨矣,悔矣!”
章綡地话,让李锦跟龚浩都十分气愤,气愤他章綡口无遮拦,辱骂朝堂权贵,又大肆抨击旧党,这党争死了多少人,灭了多少门?那是血雨腥风啊,这要是传了出去,岂不是害他龚氏受牵连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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