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去秋来,皇后诊出喜脉的时候,御花园的叶子也由绿转黄。
整个建章宫洋溢着喜气。
当时,姜娴正拿着整理好的账本向她汇报公务,皇后端庄依然,娟秀的年轻脸庞上却笼罩着迷茫:“顾昭仪,可以给我说说你怀大皇子时候的感受么?”
听出上司话里的不安,姜娴便捡些注意事项和她说,说完后莞尔:“不过看到福锦的反应,我就知道我多虑了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方才我一说到有孕的难受之处时,福锦便露焦急,听到我说凡事只要有度,就不必忌口时,她都快从原地蹦起来反驳我,生怕我教坏了娘娘。有这样为娘娘设想的宫女在身边,怎会伺候得不周到?”
皇后回头,果然看到身后的宫女福锦被说得面红耳赤。
她含笑,摇头道:“顾昭仪是过来人,福锦还是个姑娘呢。”
“我身子先天健壮,皇后凤体贵重,是该更重视些。”
“贵重是假,繁重是真,中秋和先帝祭礼都近在眼前,马虎不得,朝中没有成年皇子,也不能全交给礼部去办,多少要我盯着,章贤妃也清闲不了,想提拔陆容华,又怕她徒生事端。”
后宫大事一件接一件,打点起来不比皇帝轻松。
帝后一体,既是权利也是义务。
姜娴:“陆容华世家出身,想必点拨一二就能帮娘娘分忧。”
皇后看她一眼:“你倒说得轻松!我是在替你想呢,她以前不总来招惹你?”
原来是这事儿啊!
皇后亲疏分明,虽不像贵妃般待好友热烈,却在正事上总能考虑到姜娴,不教她吃亏。姜娴很明白这样的上司有多难得,于是也倾囊回报,相处数载,从未生过矛盾。
姜娴说她不在意:“我不是在建章宫就是在昭阳宫,陆容华她不敢到这两個宫殿来寻我的麻烦,再说了,我现在位分比她高,她见到我得向我请安行礼,已经很久不主动到我跟前来。”
皇后才想起有这位分差别。
后宫里日复一日地过,不论容华或是昭仪,都威胁不到她的地位,她还是习惯性地护着出身低微的顾昭仪,免得她遭欺负了。
“如今我终于有孕,皇上和太后都尽可放心了。”
皇后的手放在腹部,握紧了她的手:“你不必担心有了孩子之后我俩的关系会生变,那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,即便有,那也是十来年后的事——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