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。”
黎栀意外的坦率令黎棠感到诧异。忽而他笑了出来,提起了睡在隔壁的外族女子:“若是让旁人知晓你的房间睡过陌生女子,看这空山上还有哪家女子肯要你。”
黎栀满不在乎:“爱要不要。”
黎棠猛地盯住他的后脑勺,坐起了身,将他侧躺的身子掰平,惊恐地看着他从容的神情:“你莫不是喜欢她吧?”
黎栀默不作声地在他哥手臂上拧了一下,疼的他呲牙咧嘴,搓个不停。他唬了他一眼:“你原来知道疼啊,我还以你说的是梦话呢?”
黎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重新躺下,换了个语气:“我瞧那缙云岚与旁人不大一样。就凭她能大半夜爬上山来跟我们道歉,便已比那些缙云长老们强多了。她又是缙云宗室的长女,说不准将来还会做族长。若她初心不改,或许我们黎氏还有未来可期。”
黎栀态度坚定,对兄长妄想依托他人的想法表示反对:“我不想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。更何况她还是缙云族人,可信程度更要大打折扣。”
黎棠则问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?黎氏眼下人丁不旺,若要和缙云硬碰硬,铁定没有好果子吃。耗费多年挖通的地道也不过是让我们与外界多了一点联系,若要想所有族人举家搬迁,上百口人一齐行动,目标太大铁定会被人发觉,况且我们还没有足够的银钱。退一万步说,即使我们顺利地逃出生天,我们又该去何处定居?”
黎栀不言语了。黎棠所说的这些正是他这些时日来思考却又不得解的问题。无钱无势无人的他们除了空山这个安身立命之所,似乎没有任何的生路可走。
他们无处可去,留在此地也是在贫穷短寿的悲惨命运中痛苦挣扎。
交到他手上的,是黎氏千百年来留下的一个死局。
黎棠忽然道:“眼下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了。”
黎栀转过头看他,“什么办法?”
黎棠眨了一下他炯炯有神的双眼,眸中的光芒陡然暗淡,蒙上了一层阴翳。他灰心丧气地吁了一气,心虚不安地瞧了黎栀几眼后,嗫嚅道:“向缙云投诚。奉献我们的天赋能力,从此为缙云所用。”
黎栀听他说出这话,勃然大怒。脸上登时浮现愠怒的红晕。他猛地坐了起来,压低嗓音怒气冲冲地道:“绝无可能!缙云迫害我们千百年,你让我带着现存的所有族人给他们当牛做马?你让我怎么对得起黎氏的先辈们。他们的命,我们父亲的命哪条不是死在缙云的诅咒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