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从未见过的硕大锦盒。听圆满说,这是大长老托人送来的。
她意兴阑珊地打开盒子,是一件华美的衣裙,可她不屑一顾。她抖了抖身上干练利落的缙云院服,嘟囔道:“大伯就这般看不得我的作风,出个门也不忘提醒我,要有个女孩儿样。”
圆满瘪了瘪嘴:“我瞧大长老也是好心。”
缙云岚冷笑一声,不以为然,“回回如此。”
她心中有事悬而未决,也是如坐针毡,恨不得即刻飞去丰都,亲自查明那人身份。
想起珠珠提到那人是个少年,缙云崇的面孔再次闪过她脑海,心头一股劲儿忽然泄了,跌坐在圆凳上,思索许久。
转念一想,黎栀母亲三十大限将至,冬虫夏草一类的珍贵药材虽送去了不少,黎母也吃了不少,只是不晓得能否延缓生命。
据说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,现实大抵没有传言说得那样神,但总归比之寻常之物有效果吧。
看来她还得申请去趟长白山。
她兀自思忖喟叹之时,门口传来了敲门声,是父亲身边的人漏夜前来传话。让她以列席人的身份旁听明天族中的晨会。
她不禁感到诧异,不曾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。距离父亲给予她的承诺不过才过去一个半月。但无论如何,她又切切实实向权力中心迈出了一步。
是夜,她早睡了半刻钟。翌日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。鸡鸣司晨时,她已步入祠堂,头几个进入了会场,默默等待其他出席人与列席人的到来。
缙云崇熟门熟路地来到他固定的位置,无意间发现攒动的身影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,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快。
她才入族会数月,便已跟他平起平坐。父亲这后门未免开得太肆无忌惮了,族中耆老竟也不拦着。到底是大伯缺席数月,无人制约父亲,竟让他滥用职权,为所欲为至此。
缙云岚发觉了那抹冰冷又锋利的视线。她轻瞥一眼,不屑一顾。
缙云崇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。他舍弃了大长老身后的位置,一改往日的形同陌路。这回他主动接近,站在了缙云岚的近处,与她打了个不温不火的招呼,“长姐,早。”
缙云岚受够了他每一次绵里藏针的开场白,实在败兴。她目视前方的眼神向一旁偏转,排斥地远离,口中兴致不高地回了句,“你也早。”
缙云崇并未如往常一般对她冷嘲热讽,互相寒暄之后,两人便并肩而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