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无声,灯光静谧,映亮了许元脸上的那一抹讶异。
这一抹讶异并非他装出来的,而是眼前这太监的回答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。
糜田,三品大宗师,从四品的内臣,放在宫内也能算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太监。
但他死活重要么?
不重要。
即便修至大宗师,但对于整个大炎朝廷,哦不,哪怕对于太子党而言,这糜田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螺丝钉。
所以这位太子大伴不愿意付出大代价去救对方,许元并不会意外。
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王令迟竟然主动出言将此事定性为刺杀。
要知道这糜田可是他干儿子,定性为刺杀,这不是把莫须有的黑锅往自己头上扣么?
沉默一瞬,
盯着对方那阴柔面容,许元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:
“嚯?你知道此人要刺杀我?”
王令迟摇了摇头,语气严肃:
“三公子说笑了,此事咱家可不知晓。”
许元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,缓步前压,拍了拍胸口的破洞衣衫:
“他称呼你为干爹,你不知道的话,那这件事情是太子他亲自越级下达的命令咯?”
说着,许元似是忽然想起什么,眼神一凝:
“如此说来,我与清焰前次被刺杀的经历.”
“三公子,还望慎言。”
王令迟打断了他,音调略微下压:“公主她乃是太子殿下的同胞血亲,没有任何立场作此事。”
许元走到对方近前,抬手指了指那边瘫在地面的糜田:
“那伱这干儿子又作何解释呢?”
王令迟回眸瞥了糜田一眼,声音细缓轻柔,没有丝毫急切:
“应当是受人指使,只是此人既非咱家,也非太子殿下。”
许元脸上浮现一抹好笑:
“阉人,你别告诉我这是有人能够越过你指挥你的干儿子?”
王令迟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一丝唏嘘遗憾:
“三公子您一看便是没了解过宫内事宜,咱家这些阉人所认的义父义子并不若宫墙之外过继那般严肃,不过只是投效的一种说法。
“树倒猢狲散,今日糜田可能是咱王令迟的义子,明日也许就会成李令迟、张令迟的。
“当初钱金辰他因受贿被陛下赐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