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、清微、正一、真武、全真等各派高道真修,聚于凉州,随石亨援军迎战乌斯藏。
武当后山。
内着青袍,外罩薄纱,头戴逍遥巾,眉目如画,殷素卿持剑躬身稽首:“师父,弟子这便去了。”
其师德玉一手捻流珠,一手捧拂尘,说道:“无上天尊,振卿境界早已稳妥,也是时候下山游历一番。贫道听闻薛振锷刻下便在福建古田,你可是要去寻他?”
殷素卿粉面染红,瘪嘴不依道:“师父怎地临走还要调笑弟子几句?”
德玉叹息道:“情之一字最难割舍,为师是怕你来日为情所累,阻了修行。”
殷素卿笑道:“师父,掌门真人尚且不理会这些,师父怎地反倒尤为看重?道门修行,所为者长生久视。若得长生,沧海桑田,来日再无熟识之人,这修行又有甚地意味?”
德玉摇头道:“我劝你不得江湖险恶,你自幼长于宫中,此后又入得山门,不知人心险恶。此番下山游历,须得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“是,弟子省的了。”
“罢了,去罢。”
殷素卿再度躬身稽首,肩上斜背了包袱,提着飞火剑,款步而行到了谷口。停足回首观望,却见师父德玉好似凋塑一般站在远处。殷素卿用力挥挥手,深吸一口气,纵身出了谷口。
这一路下得山来,殷素卿只觉海阔凭鱼跃、天高任鸟飞。数月前齐王恩准其度为女冠,不日便从宗室除籍,又有置观银子两万两,从此这万里江山,哪里去不得?
分别数月,远隔千里,殷素卿心中思忖,薛振锷总要去寻的,却不急在这一时。若方才下山游历便跑去薛振锷身旁,这游历便失了真意。
离了武当山,殷素卿徒步而行,沿沧浪水一路向东,不日便到得襄阳府。
二百年前此地为宋元交锋之地,而今沧海桑田,大郕得天下之后,此地再非军事重镇。这襄阳西南有一山名龟山,绰号小武当,其上有一庙名真武庙,乃是真武在外从属庙观。
殷素卿此行便是直奔真武庙而来。
三年多后山修行,殷素卿与薛振锷朝夕相处,倒是知晓薛振锷之意。祛魔存真符阵显功,日后必大行天下。从此道门想来以邪道的香火愿力必引得各家争抢。
大了说,佛、道殊途,佛门又想来沉于下,必为道门大敌;小了说,道门存世派别百多号,小门小户也就罢了,可争抢香火愿力者尚且有上清、清微、正一、北七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