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心道此人虽蛮不讲理,好歹还算磊落。当即收剑入鞘。那杨致赟双手撑地起了身,捡起令旗挥舞两下,场中猖兵顿时化作冲天黑烟,倒转飞回黑坛之中。
殷素卿回转身形,方才走了两步,就听杨致赟道:“道长,那蛊女不论如今性情如何,来日必被蛊虫催逼成妖女。道长今日纵容此女,焉知来日会造下何等杀孽?”
殷素卿身形略略停滞,继而复又前行,头也不回道:“她是我救的,若她为非作歹,自然由我亲手斩之。”
杨致赟暗叹一口气,大声道:“望道长不要忘了今日之语。”
殷素卿却不曾再说什么,快步回得麻蝴蝶身边,揉了揉其脑袋,随即掐诀念咒,将那白眉童子送走,这才牵着麻蝴蝶回返彭水。
临水宫。
殷素卿于彭水城外赢了斗法,薛振锷却在临水宫中麻烦缠身。
这今日听其讲法之人愈来愈多,这一日薛振锷于山门处讲法,方要开讲便瞥得人丛中有僧有道。
薛振锷心中叹息,暗道:到底还是来了。
道门传承,有学得本事者,大抵会另择一地,开坛讲法,或靠着修为、底蕴鸠占鹊巢,或干脆另起宫观。若如此看来,薛振锷于临水宫传法并无特异之处。
可这其中有个问题,人家真修高道传法,所传者或者一心向道,或本就在道门。而薛振锷所传之人,大多却是被道门打上巫骨道皮烙印的闾山一脉。
此等行径,必招来其余道门不满,认定薛振锷是坏了规矩。
薛振锷目光一扫,见那几名道人只一人有修行在身,余者年岁大抵在五旬开外,心底当即明了对方手段。
他薛振锷好歹出身真武,其余道门便是看在向求真的脸面上,也不敢以大欺小,以修为欺他。除去此等武斗手段,那便只剩下文斗。
何谓文斗?自然是辩经。
道门道藏繁多,三洞四辅十二部,何其繁杂?加之前人诸般注解,浩瀚堪比儒门经典。
莫说是薛振锷这等年岁的毛头小子,便是各派老高功也不敢说通读。
道门辩经,自然要引经据典,薛振锷后山修行三年有余,虽每日研读道藏不缀,可抡起引经据典,又哪里是这些道门高功的敌手?
果不其然,薛振锷方才讲过,便有一道人起身道:“无上天尊,小友方才言,道生万物,贫道敢问,此道是有知还是无知啊?”
薛振锷稽首道:“敢问高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