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秀芬就笑着摇摇头,一边给马奶奶做康复按摩一边说着:“要说我看您也是个通透的人,这对待儿女的事儿上,咋就这么不透亮呢!闺女再好,如今已经嫁出去了,生个孙子都跟您不是一个姓儿,这过日子她能跟您是一条心吗?”
马奶奶嘴犟道:“儿子生的犊子也不跟我一个姓!我姓鲁!”
林秀芬就笑了:“那我以后叫您鲁姨?不叫马婶儿了?我说鲁姨啊,就算您儿子姓马,孙子也姓马,跟您都不是一个姓,但您闺女就姓鲁了?外孙子就姓鲁了?这孙子和外孙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但这亲情可就差着远呢!”
“我虽然没见过您那外孙子,但我也常听您说起过,年纪轻轻的已经是公司的中层了,有房有车有本事,可是鲁姨呀,那房子可请您去住过?车子您可还坐过?他都当领导的人了,是给您买过一根线啊,还是买过一颗糖?”
“您这孙子我可没见您说一句好话,但您瞧瞧他做的事儿——我说为了您身体好,把房子改一下,小伙子二话不说就把房子给拾掇得整整齐齐的!这床,也赶紧给您换了,咱日常想坐会儿就能坐会儿,我给您翻身也方便了不少!他那个公司里但凡发点奖金,立马就想着给您买这买那的回来孝敬您,别的不说,就您孙子给您新换的纸尿裤,您觉得舒服不?”
林秀芬说着故意把纸尿裤的袋子拿起来递给老太太看:“喏!进口货!一片就要十五六块!您一天就要用八九个,这个账,您算过没?”
马奶奶也不说话,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。
林秀芬就继续唠叨:“您虽说以前不是马家人,可您嫁到了马家,跟人家就是一家子了。这要是放在我们农村啊,咱就说句不好听的话——嫁出去的闺女,便是没了,也得是埋在婆家的祖坟,想回娘家是不成的!这说明啥?说明你嫁出去那天,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!既然如此,您干嘛非得别扭着自己,不跟这老马家的子孙一条心过日子呢?”
马奶奶孤单了十几年,忽然有一个人每天陪着她说话作伴,她就特别珍惜,所以林秀芬这些个话,她还真就听进去了。
虽然不能说一下子就转了性吧,起码对马小跳和赵玉芬没再骂过人了,对马大喜偶尔来一次,也知道问一句“工作累不累?一把年纪的人了,悠着点。”
这半个月里,赵玉芬的商铺也装修完了。小商铺不大,打开卷帘门还有一层玻璃门,冬天隔凉夏天隔热。再进门就是一个柜台和两个冰柜。有面包、饮料、冰激凌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