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郑氏板着脸,虽然她闺女说的话不中听了,可是说的也是事实,李富贵生气那是因为他心虚。
怒冲冲地道,“老闺女咱们走,去看你五姐去,除了咱们惦记,这个家里都把你五姐这个人给忘了,哼,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,把这个家整的乌烟瘴气的,多待一会儿都闷得慌。”
然后拧着李三郎的耳朵,“去里正家借牛车,别人不惦记你五妹,你做哥哥的难道也不惦记吗?”
李三郎歪着头龇牙咧嘴地道,“哎哎哎娘嘞,您拧了,我的耳朵要拧掉了,我这就去里正家借牛车去。”
李宝月背上背笼,背笼里装的是买给李银花的东西。
李富贵深深地叹了口气,转身回了屋子,李陈氏想要跟着,被他拦下来了,佝偻着背进了屋。
李陈氏不免有些慌了,这么多年谁也不敢提起五姑娘被卖的事儿,今儿个倒是被李宝月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,这就相当于剥开了老李家的伤疤呀,而这个伤疤是因她而起,是因李二郎而起,在别人眼里他们才有罪呀。
李三郎从里正家借来牛车,李郑氏和李宝月坐在牛车上一路往较富庶的南山乡而去。
赶到南山乡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,家家户户门前院儿里都亮着灯笼烛火。
牛车停在一座高墙围起的宅子,后面的竹林里,竹林对面有个小后门。
他们到了以后,李郑氏在小后门敲了敲门,
李宝月注意到这个敲门声很特别,三长两短,像是暗号。
敲完门没一会儿,从里面出来一个身材姣好长相娇弱的女子,女子见了她们就满含热泪地扑到了李郑氏怀里,凄凄切切地喊了一声,“娘~”
李郑氏拍着李银花的后背,老泪纵横地“诶”了一声,“花儿啊,娘来看你来啦。”
李宝月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子,她身上的衣衫很干净,但是很旧,挽起的发髻上只用一根木簪固定,全身上下没有别的装饰,这位五姐的日子想必过的并不富裕。
按理说五姐夫是是个地主,还有这么大一个宅院,总不至于让五姐穿的还不如一个丫鬟啊?
李银花从李郑氏怀里擦了擦眼泪,然后笑着对李宝月道,“这么长时间不见,不认识五姐了?”
李宝月回了一个微笑,叫了一声“五姐。”
李银花感叹地道,“当真是好久没见了,幺儿妹都长这么大了,也好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