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人是因人成事,但多少事也是靠人才能成。
一个制度或者政策在庙堂设计的再好,也需要下面的人去执行。
博陵人有幸,遇到了一个良吏用心去执行。
石邑人也是有幸的,因为他们有一个敢于顶住压力实事求是的主官。
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福的。
此时在邺城的前殿内,张冲就在翻阅和整理着河北各郡县长史送上来的文书。
在泰山军的制度中,各军长史一职是非常重要的,在权责上是直接可以向张冲密参的。
因为河北的平定,以及对地方的有效治理,张冲将大量的军吏、长史转职到了地方,镇压豪强,平抚四民。
而这个过程中,各长史的密奏权依然还保留着,用以监督地方。
在这些各郡长史的文书中,张冲对如今的分田形势有了一个大体的认识。
在一部分郡县中,郡县长为了完成政事堂关于对土地的政策,存在着过激的行为。
原先政策上是说,这一次分田只是对于豪强来分,拥有土地的自耕农就不分。
而如何区分豪强和自耕农呢?
就是看你有没有徒隶或佃户。
但现在呢,这些郡县主官却选择了更为激进的分田方式,那就是全部土地都分。这肯定是和政事堂的政策精神背道而驰的。
但相关郡的长史也解释了这个情况。
他们讲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,全是适应具体形势的权变。
为何这么说呢?
原来当条文刚出了政事堂,下放到各部后,那些河北各地的豪强世家们就知道消息了。
这些人经营河北数代,人情网络密集,谁也不知道会认识哪些人,这些人又在现在的泰山军处在什么位置。
而当这些消息灵通的世家都知道后,立马就利用了政策的漏洞,试图逃过这次分田。
你政策不是说自耕农不分田嘛,那我也可以是自耕农。
他们利用政策到地方的空窗期,不断将族内的田产分到各族人名下。通过分户自立的方式,土地直接流转到了下面族人手上。
而这些族人们也不收仆隶,在标准上就是自耕农。
所以当这些郡县长开始收到分田政令准备执行的时候,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。
那就是遍看全县,自耕农就如雨后春笋一样,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