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。
这世道是越来越差了。
后来孙逊就离开了军队,转到了大桑里他们乡做亭长,这一干就是二十年。
闲适的日子消磨了军旅气,但今天码头这一幕,让孙逊明白,原来过去已经永远停留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动乱弭平,本要勘合符节的仓吏匆匆走了。
孙逊也看着船上的小子们开始打捞浮尸漂木,把水道清理好,他们就走,这里让他不舒服。
但谁知道出了大麻烦。
先是那个大桑里的白事吹鼓手张旦捞上来个穿袴褶裤的军汉,然后那个狗子家的小二,就在这军汉的胸口一直按。
竟然把那个溺死的军汉给救活了。
这真是他娘的,有点神。
但这下出大问题了。
因为他知道,这会能从河里捞上来的军汉,九成九就是之前码头上的叛卒。
船上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认识到问题,那个做过县卒,叫黑夫的汉子,第一时间就在那呀呀怪叫:
“赶紧去喊人,赶紧把他送走,要命的,要命的。”
“闭嘴,你要害死我们这船人吗?”
说话的是张冲,他刚一直在给袴褶汉做心肺复苏。
好不容易抢救回来,就听到这个黑夫在那犬吠。
张冲指了指沉在港口的漕船,对孙逊说:
“亭长,要是之前遇到这人,我们不做他想,一定是要扭送给本地亭舍的。
但现在不同,您看那艘沉船。您应该懂得现在那些仓吏是多败坏。
这船一沉,他们的货就没法运,他们正眼红从哪弄一条船呢?
要是我们现在喊人,不消说。即便不把我们打成叛贼同党,也要羁押我们一段时间,为的就是咱们脚下的这艘船。
所以,这人千万不能送。”
孙逊被张冲一点,也明白过来,甚至他还替张冲补充:
“二子,你当那些仓鼠会放过我们?我估计他们现在正打量我们这些漕船呢?
要不是顾及我们后面的豪族,他们会克制?
而一旦我们自己送门上去,那人家正好有理由生吞我们。
到时候进了人家地方,怎么炮制还不是看别人的。
你让我想想,让我想想。”
之后孙逊就一个劲在打转,嘴里念叨着:
“麻烦大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