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要抛弃个人之荣辱,痛剿此贼。我等外总戎机,以杀人为业。看似残忍,实则杀人之中寓止暴之意。现在杀得越多,日后死得越少,这就是以暴止暴。公伟,不可不知啊!”
皇甫家果然是老行伍世家,早有了一条自己的杀人观,不仅能自我说法,还能说服别人。
以暴止暴之意似有道理,但多少人借此名而肆意虐杀,最后反倒是以暴生暴,杀得越狠,反抗越厉害。
但无论如何,皇甫嵩一番话,直说得朱儁不断点头,不仅心情舒畅,念头也通达不少。
皇甫嵩说得对,他们是汉庭秩序的维持者,如果能为天下苍生计,他们背一背骂名又如何。
念此,朱儁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心忧天下,忧国忧民的志士之气。此国难之计,正用我辈,岂能因个人荣辱避之。
皇甫嵩见朱儁想通,澹澹一笑,又说了另外一事,他来也不是只安慰一下朱儁的,他说:
“我料这几日盛暑酷热,决定高挂三日免战牌。敌不知,出队站立烈日之中二三个时辰,任是铁汉也将渴乏劳疲。而我等这时休战于营内坚守,任贼诱战搦战,总不出队与之交仗。待其晒过数日之后,相机打之,此必胜。”
朱儁颔首,心中感叹皇甫嵩果然是将门之子,三步一计,五步一策,真的是谋将啊!
但随后皇甫嵩说的话,朱儁就不乐意听了,只见皇甫嵩摸着个胡须,继续道:
“公伟贤弟,为兄戎马数十年,无其他可教贤弟,只有四条心得可表,贤弟可想知道?”
朱儁暗恼,他与这皇甫嵩平级而论,此人竟如此自大,想以师教他,何其老狂。是以,朱儁闷闷的道:
“不知老将军有何教我。”
皇甫嵩的确是汉家一等一的统帅,但其性格中好为人师,得罪多少人而不自知。是以,听得朱儁此话,皇甫嵩真的以为这人在求教,遂展颜教道:
“凡事预则立,不豫则废。如之前我等在长社,如能先料得夏日多雨,我等火攻之外就会另设伏军,哪里还会使贼团营在这颍阳。所以呀,凡战前筹谋周密,就没有战后自悔,此为第一条心得。”
“我戎马多年,最烦书生说为庙算,以为几日几时,诸路并进,浩浩荡荡。但实不知,约期打仗,最易误事。去年,我在西边烧羌,与别部相约同出队,以我号角为记号。是日,我出战吹号角,但因当日雾雨,别部竟未出阵,当日我军即遭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