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。
那就是陈留孝廉卫兹。
实际上,叛军之所以能一路长驱直入,还能选择那么好的时机,皆是京都内这些豫州系官吏的功劳。
即便是围城了,城内的河南官吏也未曾与叛军断了联系,将城内虚实具告叛军。
这些人中,就有卫兹。
此人也被何苗留在了城内,现在正宦居京都官舍。从卫兹的书信中,就提到过这个叫乐隐的,言此人是个人才。
不过也就是如此了。
钟繇没觉得此人是个人才,他就要如何如何。
这世道还缺人才吗?没看到以他的家世也要做这等风险的事,为何?还不是为了个机会。
所以钟繇只是撇了撇乐隐,就坐在牛车上不说话了。
这牛车是馆舍内的,实际上乐隐来的时候,将司徒公府上的步辇带来了,随行的还有十六位辇夫。
但钟繇可不敢做,这都是朝中元老才能得享的。他现在还不配。
说到底,钟繇知道他们河南世家们不是来推翻汉室的,而是来扶植一个符合他们利益的汉室。所以这个尊卑还是要讲,这个秩序还是要维护的。
而且现在是和谈的关键,坐了人家这么好的步辇,终归在气势上要输些。
就这样,钟繇还是坐了牛车去了。
一路上,感受着路面不平之处传来的震动,钟繇突然就蹦出个念头:
“是不是坐步辇就没这么震了?”
果然人的野心就是这么来的,此刻的钟繇都想着那三公的位置了。
就这样,由两排执金吾骑士开路,车队缓缓向着司徒公府进发。
这会牛车的帷幕都被放下,钟繇看不到路上的情形,但从道两边这么安静,也可知道此刻的洛阳城是多么惶恐不安。
车队一路直行,然后右转,走到了了一个窄巷中,之后又走了一刻多。车队停在了一处不甚宽广的街道中央。
钟繇下车一看,这街道人烟稀少,对面就是司徒公府,只是人家将他停在了府衙后面。
钟繇不以为意,下车后只是用心看着这处司徒府。
和周边低矮的建筑不同,这司徒公府不愧是汉室体面,雕梁画栋,即便从后面看都有一种威壮之意。
再往前面看,在对街的那片宫殿高墙就是南宫了。
钟繇小的时候就随族父来过京都,那时候还遇到过一个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