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这头忙的只恨不得多长两只手,那小厮又支支吾吾没说清楚,她只当是林盛昨夜又宿在了哪个红颜知己那里。俞城距京城怎么着也有大半日路程,林盛本该一早就去迎亲才赶得上吉时,便不耐烦的遣了两个人随着一道去寻。
而这厢的白家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,白悦妤梳妆打扮妥当,一身凤冠霞帔坐在镜前顾影自怜。赵姨娘脸上也满是喜色,脚不沾地的主持着婚宴大小琐碎事宜。
晌午过后宾客们陆续上门,时辰到了便热热闹闹的开了席。虽说心中万般不情愿,但齐氏生为嫡母,今日的场合免不了还是要出来和白宗林应酬。周氏则仍是称病不愿出面,想必是还没气消。
然而直至吉时将至,却始终不见林家的花轿,宾客间便渐渐喧哗起来。眼看着白宗林和齐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,赵姨娘额间后背全是冷汗,急得站在门前望眼欲穿往巷口张望。
白悦妤一身大红嫁衣坐在镜前端详,想到日后自己在林家的快活日子便不禁得意。不枉她筹谋这么久,林家虽说家世弱了些,但非得如此她们才得捧着供着自己,往后自己的日子必定过的比夫人都阔绰。
就这般想着盼着,眼看着吉时已过,白悦妤终于坐不住了。几次三番打发人去看,却都没消息,她急得想摔东西,可一想到大婚之日不吉利又生生忍住了。
宾客们酒足饭饱,却迟迟不见新郎上门迎亲,私下里自然议论纷纷,都等着看今日这婚宴要如何收场。然而这一等又是个把时辰,眼看着暮色将至,众人热闹也不看了,撑不住纷纷回家去了。
这时候白宗林和齐氏面上的笑意已经撑不住了,赵氏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忙寻了个人快马加鞭去林家探消息。白博仁气不过,义愤填膺的要亲自去林家讲理,好歹被齐氏和白嫣然劝住了。
这一场婚宴自然是凉了,白家丢了天大的脸,还不知暗地里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。白宗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,齐氏在一旁长吁短叹的抹泪,白嫣然神色不明的陪在她身边。
赵姨娘则吓得连话都不敢搭,这时候春华院又有丫头来找她,说是白悦妤正在房里大发脾气。虽然丫头说的小声,可房中本就极静,其他人仍是能够听到。
白宗林拂袖将桌子上的物什全部扫到了地上,尖锐刺耳的响声将房中其他人都惊的一阵心悸。他怒冠冲天的咆哮道:“她还闹,她有什么资格闹腾!当初,当初知道她败坏家门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打死算了,省的留到今天让家门蒙羞,让我这张老脸跟着都丢尽了!”
说罢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,房中一时落针可闻。
白宗林是个文人,家中人何曾见过他发这般大的火气,一时都被镇住了。
缓了片刻,赵姨娘心有余悸的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