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芋交给主子,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差事,怎的不交给太子和安王?”
季钰仁冷冷看他一眼,“你糊涂了,以太子和安王与建王的关系,若将此事交给他们,建王一派如何能愿意。”
陈恒自知失言,却仍是愤愤不平道:“主子隐忍多年对朝堂之事不闻不问,如今却要夹在太子与建王一派中,日后哪里还能有安生日子。”
季钰仁微微怔忡,若有所思。
陈恒又道:“那么此事主子心中可有计较了?”
季钰仁轻笑,笑容却甚是凉薄。
“事关建王,父皇怎会当真交由我来决断,我不过是他的一把刀而已,方便做他不便做之事罢了。”
陈恒疑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,此事皇上心中已有定论?”
季钰仁冷道:“我母妃已经近半年不曾侍琴,前日却突然被传去伴驾,方才我去芳菲阁时殿中还有不少皇后的赏赐。若非父皇同皇后透漏口风,皇后何以知晓早做打算。”
他叹了口气,口气无不讥讽道:“母妃对这其中缘由全然不知情,还喜出望外的跟我说父皇有意提一提她的位份。可笑母妃当年诞下皇子也只得了个贵人位份,如今却能升至嫔位,父皇还真是大方。”
陈恒沉默片刻,才接着道:“那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?”
季钰仁深吸一口气,收敛神色,淡淡道:“先回府,明日去一趟大理寺见一见张贤礼和谭夫人。既然父皇已经布好了局,咱们就按部就班走下去,总归这火烧不到我身上,让他们自己斗去吧。”
季钰仁前脚出宫,后脚消息就传到了太子府。彼时季承煜正在和季凌云下棋,棋盘上黑白子胶着,旗鼓相当。许全匆匆而来,也不避讳季凌云,道:“宫里的人传来消息,皇上将建王一案交由宁王查办。”
季凌云挑了挑眉,颇为意外道:“母后那边得到的风声居然是真的,父皇此举,难道是打算包庇建王?”
谁都知道宁王是个和事佬,建王又不是个好相与的,将此事交由他去查,能查出个什么来?
季承煜收下动作不停,白子稳稳落下,棋局瞬息万变。
“如今就下定论为时尚早,不妨再等等,看看建王府的反应。”
季凌云点头道:“左右咱们手里还捏着证据,不由得父皇想要息事宁人。”
他说着手下一个不留神,黑子从指尖跌落,不由傻眼。一子错,满盘皆输。季承煜不紧不慢的放下一子,胜负已分。
“你输了。”季凌云郁闷道:“不算不算,重来。”
季承煜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,漫不经心道:“早些回去歇息吧,明日一早你陪我去一趟齐家。”
季凌云还在郁闷的看着棋局,随口问道:“去齐家做什么?”
季承煜放下茶杯,眼中含笑。
“提亲。”
季承煜所说的提亲自然不是正经的纳采之礼,只是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