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介妇道人家,所知不多,虽有心却无力。拖了几日,皇上以宁王和杨巩办事不利为由罚了两人半年俸禄。
虽说此案之后交由刑部继续追查,但谁都看得出皇上这是有意大事化小。毕竟牵扯上了两位皇子,其中一位还是储君,实在不宜让事态蔓延。
如此一来谭夫人这个人证便有些尴尬了,但皇上念在她是一心为夫的忠贞壮举,特地免去她的责罚,准其回乡安度晚年。
谭夫人是季凌云亲自送走的,她虽瞧着消瘦了几分精神却还不错,想来在大理寺中也没受什么为难。
此次进京她原是抱着死志也要还亡夫一个清白,却不料却是白来一遭,多年来的心结未能解开,因此有些心灰意冷。
她勉强笑道:“虽说亡夫未能沉冤得雪,但老身还是要谢过殿下。”
说着她便跪下结结实实叩了三叩,季凌云有心要去扶她,却被避开。她又道:“老身与亡夫一生无儿无女,当年亡夫出事前将老身送回乡下避难,这些年来老身一直孑然一身,心中却有个记挂。舒月这孩子自幼家道中落吃了不少苦,如今好不容易得还自由之身,不愿离开京城。往后还请王爷关照一二,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,老身实在是不放心。”
季凌云点头,笑道:“本王尽力而为。”
他上前扶起谭夫人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谭夫人不必泄气,此事本王和太子殿下定然会追查到底。谭大人和张大人都是为民请命的好官,皇上也绝不会让他们继续蒙冤。”
谭夫人猛地抬头,看见季凌云眼中的坚定,似是明白了什么,激动的微微颤身,不住的点头道:“好好好。”
谭夫人的家乡在江南水乡,走水路更方便。目送谭夫人的船只远去,季凌云脑中正盘算着什么,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他转头看去就见舒月一身狼狈匆匆而来。
“姑母、姑母她已经走了?”
季凌云点了点头,道:“谭夫人等了姑娘一会儿,只是船家还得赶路,只得走了。”
舒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,戚戚然落下泪来。这一身狼狈,又哭的这样可怜,很快便引起码头上其他人的指指点点,季凌云只得将人请上了马车。
直到上了马车也不见季凌云多问一句,舒月只得开口道:“奴家这副模样实在狼狈,让王爷看笑话了。”
季凌云风度颇佳道:“姑娘哪里话,一时失仪罢了。”
舒月面露愤然之色,转而又凄楚道:“奴家只是一介无依无靠的弱女子,不过是卖弄琴艺维持生计,却无端惹来一场祸事。方才左小姐和于小姐不由分说冲进客栈要拿奴家撒气,否则奴家怎会连姑母离开也不及想送。”
说着她似是难堪的微微侧首,却恰好露出微乱发髻下,颈上被掩住的一道血口子。雪白皮肤上那一道渗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