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舅兄在礼部任职,娘子应当知道,素日无礼无祭不年不节的时候礼部都清闲的很。且我尚才大婚,皇兄体谅也不会派公务给我,所以这几日我只管陪着娘子。娘子不必拘束,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,你想使唤谁就使唤谁,包括我也听你的。”
季凌云还记得做猫时跟在白嫣然身边,看着他的嫣儿被不知所谓的姨娘和庶姐欺负,偏偏岳父昏了头,自己也做不了什么。
所以今日季凌云才急着给白嫣然在王府撑腰,就是生怕她在王府受一点委屈。
无论这是否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,白嫣然还是很受用,笑着暼了他一眼,说道:“既然如此,左右闲来无事,咱们便下两盘棋吧。”
白嫣然听素心说了季凌云在秋繁院前答出自己最善棋艺之事,虽不知他是哪里打听到的,但眼下却有心同他对弈几局。
常言道人生如棋,棋盘不动,棋子不变,却能生出万千种变化来,只因人心多变。有时人便如其棋,从棋局中便能看出其人的心思与品性。
季凌云欣然同意,说道:“前次宫宴上见你喜欢那银鲤,我便同母后讨了些来,不如将棋盘设在柳心亭,也可顺便瞧瞧银鲤。”
出了玲珑小筑穿过假山从中的小径,再往东面的回廊中走一会儿便上了柳心亭。柳心亭依水而建,亭下是碧波荡漾,湖边是杨柳依依,便得了柳心亭之名。
两人坐定,随行而来的朱玲和春沂便奉了茶水点心在旁,阿阮与小八留在了玲珑小筑打理琐事。
素心是白嫣然从娘家带来的丫头,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王妃的亲信。这等琐碎杂事一律再不必她操心,只管听白嫣然的吩咐做事。
大约是早上碰了个软钉子,春沂这会儿倒是老实下来了,同朱玲一道规规矩矩站在一旁随侍。只是仍管不住她那双眼睛,时不时便往季凌云身上瞟一眼,也不知又在想些什么。
不一会儿便有人将季凌云惯用的白玉棋盘拿了过来,这棋盘以黑檀做底,黑曜石磨成的黑子,白子便是颗颗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,异常名贵。
必乃外番进贡之物,元和帝又赏赐给了季凌云。御赐之物自然更加珍贵,所以寻常下人都碰不得,一般是由随侍季凌云的柳杏儿收着。
方才季凌云说让人摆棋盘,便有丫头忙去吟风轩唤了柳杏儿,所以此刻端着棋盘来的正是整整一日一夜未曾出过放门的柳杏儿。来前柳杏儿虽曾梳洗过,但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却是一时半刻消不去的,她一走近亭中众人便都注意到了。尤其是春沂,更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。
白嫣然自然也看到了柳杏儿的模样,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,想到前世柳杏儿是在季凌云醉酒之时意外得了宠幸,这才被纳了姨娘。
但如今看来,柳杏儿竟是从来心里就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