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博仁顿了顿,退后一步疏离答道:“公主若是再无其他事,微臣便退下了,否则让人瞧见说闲话,恐对公主声誉有损。”
灵希愣了愣,随即气恼的鼓着嘴,问道:“许你当众画我,便不许我私下里与你说两句话吗?”
白博仁哑然,竟也红了耳尖,半晌才道:“微臣是无意为之,还请公主见谅。”
见他这般模样灵希更是赧然,嗔怪道:“我又没有怪你,你这个呆子。”
说罢转身就跑,一时又忘了桑从姑姑整日里耳提面命的公主仪态。白博仁怔怔风看着那么倩影消失,不自觉傻笑片刻,而后却又抿唇皱眉。
亲眼所见的白嫣然也是不禁蹙眉,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哥哥与灵希公主之间的情愫,两情相悦原是好的,奈何两人之间却是困难重重。
先不提两人的身份差距,紧要的还是明年春日容国和亲之事。若真如母亲所说,祖母怕就是最近的事了,到时哥哥还在孝期,如何能与灵希谈婚论嫁。
季凌云见她蹙眉倒是安慰道:“灵希虽自幼母妃去世,却是母后亲自扶养长大的,与母后感情深厚。想来她们二人若是当真情深意切,我再说和说和,母后会在父皇面前替她们说话的。
父皇一向对公主的婚事不甚看重,也不喜欢以此联姻笼络权臣,想来不会太过严苛,你也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白嫣然不能明言,只得点头将忧虑藏在心中了。
这厢的两人是情投意合,那厢的季司宏放在颜面纠缠顾月瑶半晌,却还是败于冷落之下,只得悻悻回府。
他本就心里不痛快,回府听侧妃宋氏又病了,自然更是心烦意乱。仔细问了问情况,得知王老已经看过并无大碍,一时竟不想去看看了。
季司宏心里明白,宋氏的病是心病,正是因为自己要求娶顾月瑶为正妃之事。
顾月瑶的泼辣性子在京中声名远播,宋氏原就是个体弱多心的,怕是想到以后府中要有这么一位王妃,便多疑多思又病倒了。
其实季司宏又如何想要求娶这么一位被季凌云挑剩下的女人做王妃,但这是母妃的意思,他不敢违抗。
可即便他忍气吞声放下身段,顾月瑶却是毫不买账,早就让他十分窝火。在前厅坐了片刻,便往后院一处清静院落去了。
院子里的丫头急忙出来迎,面色皆是喜气洋洋,然而等进了屋里,里头的钱婉儿见了他却是慌乱惊惧,仿佛他是个能吃人的。
季司宏有些不耐,招招手道:“过来,你陪本王坐一会儿。”
钱婉儿看出季司宏心情不好,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却不敢坐在身旁,只拘谨的站着。季司宏面色更是不渝,冷声道:“怎么,难道怕本王会吃了你不成?”
钱婉儿踌躇片刻,低声答道:“王、王爷,妾身这两日身子不适,怕是不能伺候王爷尽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