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缩成一团的柳杏儿。
朱玲面无表情,恭恭敬敬道:“王妃料到王爷赴宴会饮酒,早起便吩咐奴婢准备了醒酒汤,还请王爷不要辜负王妃的一片心意。”
季凌云“啧”了一声,正要让她将醒酒汤拿来,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,转身就见到了身旁未着片缕的柳杏儿,惊的一下子跳到了床下。
季凌云面上的神色从震惊茫然到阴沉凌厉,柳杏儿不敢抬头,却也能够感觉到紧绷的气氛。
她怯怯唤道:“主子。”
季凌云却恍若未闻,转身去看连岳,冷声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他醉的迷迷糊糊,最后只记得被连岳扶下了马车,想着回府了便放下心来,却不成想醒来却是这副模样。
连岳支吾道:“方才属下送王爷回房,路上遇到杏儿姑娘,说玲珑小筑的下人们都已歇下了,让属下将你带来吟风轩。
属下想着杏儿姑娘是王爷你的随侍丫头,便没有多想。后来属下见王爷歇下了,又有杏儿姑娘侍候在侧,便回去歇下了。”
朱玲接口道:“早起王妃吩咐了给王爷备着醒酒汤,即便王妃不在府中奴婢也不敢躲懒,一直在灶间煨着这醒酒汤。
后来奴婢听着外面响动,等了一会儿入党不见王爷,便去寻了连岳侍卫问,这才与他一道来了吟风轩。”
听两人说罢,季凌云才将目光看向床上的柳杏儿,问道:“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事已至此,已经再清楚不过。柳杏儿无话可说,只将头也埋进了被子里,紧接着便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季凌云头疼的揉了揉额角,神色凝重对两人道:“今夜之事不准说出去,若是传出去一点风声我拿你们是问。”
两人应声,连岳忙退了出去,朱玲放下托盘也欲推出去,季凌云却道:“把东西拿走,本王的酒已经醒了。”
朱玲默不作声,福了福身端起托盘出去,季凌云又吩咐道:“此事本王会处理妥当,无需告诉王妃让她烦心。”
朱玲心中松了口气,依言退下,房中便只剩下了季凌云和柳杏儿两人。
季凌云捡起衣衫一件件床上,而后坐在桌边,开口道:“本王记得你还有个舅舅,家中境况还不错。本王会给你一次丰厚的银两,让人将你送去你舅舅家中让他收留你。”
床上的柳杏儿闻言猛地一僵,再顾不得其他,披着被子跌跌撞撞下床跪在了季凌云脚边,已然哭成了个泪人。
“主子,奴婢错了,都是奴婢的错,主子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,叔叔主子不要赶走奴婢。
奴婢自小就跟着主子,离开主子奴婢就活不下去了,主子要赶奴婢走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啊!”
柳杏儿哭的不能自抑,季凌云眸中却是一片冰冷,看向这个自己素来关照的丫头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意。
“杏儿,这世上没有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