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是要难上加难。
柳杏儿之事的确是自己疏忽了,原以为不过是小丫头一时想不开罢了,却不想她已经走了弯路。
之前自己信誓旦旦之言尤还在耳,却险些中了招闹出难堪来,便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季凌云进屋时白嫣然正在独弈。她手中握着黑子迟迟举棋不定,季凌云坐在了她的对面,细观棋局片刻,等白嫣然终于落下黑子后也捻起白子落下。
棋子落局的清脆响声传来,白嫣然似是早有所料,只淡淡瞟过季凌云,随即便又取了黑子紧随其后。
这一场精彩的对弈又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,最终还是让白嫣然钻了空子,险胜一局。
季凌云笑吟吟的看着白嫣然,赞道:“娘子果然好棋艺,为夫甘拜下风。”
白嫣然并不拆穿他故意让着自己的小心思,主动提及柳杏儿。
“方才回来时妾身见到柳杏儿了,虽不知她到底犯了何事,但既然王爷已经处置了,妾身本也不该多嘴。只是见她哭的伤心便再问一句,王爷当真容不下她了吗?”
季凌云神色微敛,道:“本王虽念及多年主仆之情,但她万不该逾越本分。也是我的错,将这丫头纵的不知天高地厚,是该让她清醒清醒了。”
白嫣然便当真不再细问,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。“王爷可还记得,当初我们第一次在柳心亭下棋时的赌注?”
季凌云欣然道:“自然记得,本王输了,所以还欠着娘子一件事。怎么,莫不是娘子已经想好了?”
白嫣然唇边含笑,眸中却全无笑意。她伸手按在季凌云的心口,说道:“是,妾身已经想好了。妾身想要王爷心里永远只有妾身一人,若妾身得不到王爷的心,王爷便得不到妾身的人,如何?”
季凌云一把按住她欲抽离的手,郑重道:“好,本王答应你。”
说罢他一把抱起白嫣然,不顾她的惊呼声便径直往里间床榻上走去。将人放在床上,那只不规矩的手熟练的解开衣带,很快便开始攻城掠地,
“你的人和心,本王全要了。”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本就空旷的吟风轩如今更是一片死寂。王府里是没有秘密的,柳杏儿被王爷赶出王府的消息像秋风一样刮到了每一个角落里。
她从前是王爷的随侍丫头,处处都比府里其他的丫头婆子高一等,后来更是得了主子赐婚,那一段好姻缘不知羡煞了府里多少丫头。
然而人心不足,总会奢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。想要伸手去捧那水中月,最后却摔进了泥里。
柳杏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头,想想从前,再想想往后,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她甚至想过一了百了,说不定主子还会对她心生怜惜。可她又不敢,她怕疼,更怕死,所以只能怨天尤人。
要说她最怨的,不是绝情的主子,而是明明已经身为正室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