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杏儿缩在床头裹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单兴和连岳,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。三人对峙,相顾无言。
待看到季凌云进来,柳杏儿眼前一亮,才诺诺的唤了一声“主子”。
季凌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坐在桌前开口道:“说罢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柳杏儿困惑的眨了眨眼睛,见单兴和连岳退开些许,便大着胆子钻出被子下床,想要去替季凌云斟茶。
连岳身子一动,握剑的这边身子挡在了她面前,柳杏儿惊的脸色煞白,求助的看向季凌云。
“主子,这、这都是什么人,到底怎么了?”
季凌云眯了眯眼,单兴终究心软,不忍的推了推连岳,说道:“杏儿姑娘,你就都招了吧,那日到底是谁给你下了药。你可知自己发疯时做了什么?王爷如今胳膊上还留着伤呢。”
柳杏儿猛地瞪大了眼睛,几乎是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季凌云问道:“主子,你、你受伤了?伤的重不重?”
季凌云抗拒的略倾身,皱眉开口道:“前天夜里做过什么,你都不记得了?”
柳杏儿闻言满脸疑惑,却还是老实答道:“前天夜里是阿雯守夜,奴婢睡在房中,并未出过门啊。”
季凌云猛然听到从前在宫中时侍候的宫女名字时还愣了愣,心中突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,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柳杏儿的神色,突然问道:“如今是什么年份?”
柳杏儿脱口而出道:“元和二十五年三月初十。”
见季凌云神色有异,柳杏儿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:“你前两日才过了二十岁的生辰,行了及冠礼,东西也早早就收拾好了,明日咱们就该迁居宫外的王府了,奴婢都记得清楚呢。”
说着她打量房中,疑道:“难道这就是安王府邸?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奴婢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?”
说着她突然一脸痛苦的揉着脑袋叫道:“啊,头好疼,怎么突然这么疼……”
这下单兴和连岳也察觉出了不对,面面相觑惊愕不已。季凌云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吩咐人再去将孙明哲接来。
奈何孙明哲今日正好在太医院当值,阿五只得将孙大夫接来了。孙大夫不知其中曲折,只秉着医者仁心,细细替柳杏儿看诊半晌,方才向季凌云回禀。
“启禀王爷,这位姑娘的脑后应当不久前才受过重击,虽伤口不深不足以致命,但人伤了脑袋最是难办,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。
依老朽之间,应当是重击之下致使气血瘀堵,这位姑娘的失忆症大约便是由此而来。不过也不打紧,此症不过是一时而已,过段日子便可恢复记忆。”
最后两句话总算让季凌云的脸色缓和了些,道了句“有劳了”便让人跟着去抓药,而后又将目光放在忐忑不安的柳杏儿身上。
柳杏儿如今听了孙大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