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朝律法规定,一旦确实疫情,未免瘟疫扩散传染,感染瘟疫之人便要被送去城外的慈悲庵中。安王府出了瘟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,京兆尹也是被逼无奈,不得不一早硬着头皮上门来要人。
好在到底只是三个下人,京兆尹笑得脸都僵了,客客气气将人带走,交代手下人好生把人送到慈悲庵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那任命的捕头只觉自己摊上了个苦差事,一路上骂骂咧咧,却不知有太子府的侍卫暗中跟随,将他的话都听了去。
人送到破落的慈悲庵,庵中自会派了姑子去照料三人。
那姑子也不甚尽心力,连素心装睡都未察觉。待她从素心屋里出来便撞上一个脸生的年轻姑子,自称是病人的亲戚,自发要照料送来的病人。
那姑子闻言大喜过望,也不多问将差事扔给她便溜之大吉。年轻姑子不以为然,推门而入坐到柳杏儿床边,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人,似乎在确定什么。
片刻后,她伸手往发间一探,指尖便多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。年轻姑子打量了下四下无人,一手侧过柳杏儿的头,一手捏针就要往她脑后的大穴里扎进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许全破窗而入。年轻姑子惊骇之下袖中匕首出鞘,竟还要去杀柳杏儿,但很快便在许全猛烈的攻势下自顾不暇。
眼看不敌,那年轻姑子便要横剑自尽。好在许全早有准备,挥手撒出迷魂粉,年轻姑子不妨,只得不甘的昏迷了过去。
将人生擒后,以防万一许全将昏迷中的朱玲和柳杏儿被带回了太子府安置,素心也暂且不能回王府,在太子府里急得团团转。
此刻的安王府中,同样焦急不安的还有缪雨。明明计划一切顺利,但不知为何,她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。
以她的本事杀柳杏儿容易,但杀柳杏儿是为了灭口,若一个不慎反而更快暴露自己。缪雨几番思量,只能铤而走险重新布局。
缪雨正在房中来回走动,房门被人打开,朱永挺着肚子走了进来,一脸的晦气。
外头天冷,他缩着脖子挪到火盆前烤火,一边跟缪雨抱怨道:“这好好的都是什么事,怎么还闹出瘟疫来了,回头皇后娘娘怪罪下来,老夫人那边更不好交代。”
缪雨心头一动,倒了热茶递过去,自然而然的接话道:“今早人不是都被衙门带走了吗?这会儿怕是已经送到慈悲庵了,左右不过是几个丫头,能有什么事。”
朱永恨恨道:“谁说不是呢,朱玲那个野种死就死了,反正这瘟疫也怪不到我头上来。柳杏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,偏偏不是还有王妃的陪嫁丫头。
王妃方才发了好大的脾气,不知听说了什么,非说是厨房的东西不新鲜才惹出的祸,这会儿单大娘都被叫去问话了。”
缪雨指尖一颤,不免疑心王妃是不是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