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祭天乃是头等大事,是而过了初七季凌云便彻底开始忙了,整个礼部上下都是一片繁忙。
回家省亲的下人们也陆续回来了,王府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井然有序。
朱玲如今俨然已经算是半个管家了,府中诸多大小事宜白嫣然都交给她打理。众人渐渐也就看清了眼下的情形,巴结的人自然不少。
舒月看着院中被众人围着说话的朱玲,咬了咬牙悄悄出了院子。出了玲珑小筑她越走越偏,最后到了马骝,正巧大生正在给马喂食。
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,亲切的叫道:“大生哥。”
大生被她这一声叫的惊了一跳,转头见是舒月更是一脸震惊,他脸皮抖了抖,一脸防备的看过来。舒月伪装的笑意僵住了,而后恼羞成怒的转身走了。
不知好歹的东西,一辈子就是个喂马的!
舒月在心里骂着,面上神色也很不好看。眼看着就要过完年了,自己很快就要被赶出王府,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。
明明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,明明她才应该是笑到最后的,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?难道真的就要被这么赶出去?她不甘心!
事到如今,只能孤注一掷了。
礼部繁琐之事太多,这些日子季凌云夜里都要在书房忙的很晚。常常是白嫣然睡得迷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揽进了怀里,撑着眼皮往外头看去,已是夜色如墨。
这夜也不例外,季凌云放下笔揉着酸痛的手腕,心思却还放在公务上。
祭天大典虽然每年都举办,却一点也马虎不得。尤其是礼部那帮老学究,当真是恨不得文武百官都守戒七七四十九天再一道祭拜。
往年便也罢了,如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季司宏,说是协同,就是个来挑刺的。什么都不敢让他插手也就罢了,还得防着哪里被抓住把柄恨不得捅到天上去。
季凌云想事情想的出神,鼻尖隐隐嗅到了花香。他侧头看去,见一边的窗子留了条细缝,猜测大约是窗外飘来的,应当是庭院里那株他从宫里讨要来的绿梅。
花香清幽,若有若无,又被屋子里的暖炉烘出了几分浮躁。季凌云脑袋有些昏沉,觉得大约是这些日子自己没有歇息好。
季凌云揉着眉心有些懊恼,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,连有脚步声走近都未察觉,直到有人推门而入还惊了一惊,见是个来添茶水的丫头才回过神来。
“下去歇着吧,这里不必伺候了。”
舒月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,却能听到季凌云喝茶的声音,心头一喜。又见季凌云并未能认出自己,知道定是那香起了作用。
她闻言身子却没动,既没有应声也没退下去。季凌云脑子里一片昏沉,也没发觉出异样,只觉得喉咙干咳,他索性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,却仍是觉得身子渐渐发热。
季凌云还想再喝水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