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妃与宁对视一眼,又齐齐看向床上气息越来越的微弱的元和帝。片刻后,如妃眸色一闪,让人将太医们都带了出去严加看管起来。
宁王道:“母妃有何打算?”
如妃摩挲着自己格外细嫩的指尖,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元和帝,口中却是对宁王道:“事已至此,只能兵行险招。皇上既然已经行将土木,总该有回光返照留下立储圣意,如此方算有始有终。”
宁王明白过来,点头道:“母妃言之有理,那便劳烦母妃了。”
如妃意味不明的笑道:“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,毕竟我侍候皇上多年,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,只是往后便要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皇上病重,急召百官觐见交代身后事宜。百官闻讯匆匆而来,在德尚殿用跪了一地,哀哭声不止,却许久不见里头传来动静。
正在百官议论纷纷之际,有宫人出来宣左右丞相与几位阁老面圣。于相看了那面生的宫人一眼,心中暗暗警惕。
待进了里间,只见如妃正跪在榻前哭的伤心,见了几位大人进来才拭泪退至角落。几人行礼未得皇上动静,就听如妃说道:“皇上已经无力开口,还请各位大人上前,皇上有要事交代。”
几人起身上前,果真见榻上躺着的元和帝面色发青,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几人。须臾他费力的抬手,方才引路的宫人会意捧着一道圣旨过来,念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今有皇六子灵慧孝悌,颖悟绝伦,可堪大任,立为新帝。
然念其尚且年幼,难以独当一面,特封宁王为摄政王,于外代掌朝政,于内教导新帝,延续我大黎繁盛昌荣,钦此。”
听得宫人念罢,几人面面相觑,然而不待有人开口询问,就见元和帝缓缓点头,接过宫人递来的玉玺费力的按了上去。
至此,圣旨已成,元和帝似是心愿已了,渐渐合上了眼睛。宫人谨慎的上前查看,而后面色一凝扬声道:“皇上驾崩!”
声音传出屋外,跪在外头的群臣顿时痛哭失声。屋内的几人尚还沉浸在圣旨中未回过神来,就见如妃叫了一句“皇上”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。
屋里顿时乱成一团,而此刻的太子府门前两军正在对峙,齐昌平看着从正门中走出来的陈恒,顿时虎目圆瞪,沉声喝道:“尔等宵小竟敢如此大逆不道,当真不怕连累九族满门抄斩!”
事到如今,陈恒也不再装模作样,冷冷道:“孑然一身,无牵无挂,就不劳佟老将军替我担心了。倒是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