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没作声,取出一方帕子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:“臣不会让殿下莫哭,人有七情六欲,悲伤喜悦皆可流泪,倘若哭一场能让自己痛快些,未尝不可。”
萧令瑶双膝蜷缩到身下,接过他手里的帕子:“哪有像你这样劝人的?”
“臣的话还没有说完,哭且是发泄情绪的渠道,像殿下这样的美人,哭也是示弱,也是一种武器,既是这样,臣也不会拦着殿下掉眼泪。”
萧令瑶垂下头,这番话倒是新奇,她时时提醒自己勿要软弱,只是今日之事依旧攻破了她的软肋,令她泪洒当场:“今日茶楼前伏尸的那位原是故人。”
秦风眼底晃过一片血红,那人从茶楼狂奔出来,恰停在他们马车前,左平道下手极快,那利刃从后背心窝穿透而过,当场毙命。
血从他们耳边飞溅而过,那人伏尸之时,他们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。
左平道出手狠辣,暗含震慑他之心,秦风自是不怵,可此刻听说是萧令瑶故人,他心中也颇不是滋味,这种后知后觉的情绪只会滋生出无限的懊恼与悔恨。
故人在前并未认出,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丧命。
“那人是前水师船械三副袁道。”萧令瑶似要将这名字刻在心上:“左平道如此大张旗鼓,我心下存疑,着暗卫前去调查,方知此事。”
她终是下了决心:“我曾在水师呆过一年有余,水师常督军曾受我母亲之托照顾我一年。”
元氏与她朝夕相处一年,只是她以前年幼,元氏的变化也翻天覆地,两人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认出彼此,若不是秦启制出的那艘楼船,仍是故人见面不相识。
“常督军治军严厉,手下人稍有不正之风都会被他严惩,船械三副袁道曾下船偷偷进了青楼,被常督军知晓后,绑在桅杆上施以鞭刑。”
“我与元儿姐姐藏在暗处观刑却被他发现,你可知他一边受着鞭刑,一边大叫着让人将我们弄走,说是别吓坏我们,他下船总会弄些玩意上哄我和元儿姐姐。”
萧令瑶的眼泪溢出,袁道叔叔,今日就在她眼前倒下。
她不知他有没有认出她,只是想到那穿透他心脏的利刃,该是比他受鞭刑时痛得多!
“臣早猜到殿下与常家应是旧相识,只是前水师被打成叛逆之罪,此案当年细节大多掩去,外界知晓的仅有常督军与敌国互通书信,以及有人见过他与敌国之人往来。”
“殿下可还记得臣说过,那人可能并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