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何必让他这把年纪还要遭受这波折之苦,还要与那旁枝抱来的“儿子”周旋,那就是一头狼,狼又生了狼崽子,一个反身,就能把他那愚蠢的外孙咬得颈断。
陈慈此番出行极隐秘,并未用府上的马车,随行之人全部乔装打扮,他本人则是富商之状,不过是带着一队随从出城行商,等顺利地出了城门后,便一路往西。
如今已过了一个多时辰,距离城门越来越远,陈慈的心也更安定了,只是想到已经抵达隋城的“孙子”陈伯远,他微微颦眉:“那小子应到过府里了。”
“老爷放心,府上有人拦着,他也自知自己是什么身份,就算是世子也不会硬闯。”
此番确是有急事要外出,二来也是要给那对父子一个提醒,原本也是要给陈伯远吃个闭门羹,不过是事情赶巧,两件事情撞一块,倒也省事。
“手握大军后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,也怪我命薄,大师言我命中无子,本以为只是一句戏言,万没想到,正妻不能生子便罢了,就连妾室通房也未替我生个儿子。”
一提到此事,陈慈便百般羞恼,那大师金口玉言,他花了万金方才得一句指点,却言他命中无子,还刚好验证,直到他认命,方才想到从旁支抱养一个男孩。
“老爷当年英明,远一些方可切断亲缘,况且您双眼如炬,一眼就相中了现在的侯爷。”
管事的说着谄媚之言,假装忘记当年是陈慈请了一位相面大师随行,看够了几日的孩童面相,才从中挑了陈天啸,不过那相师也言过,此子虽有将相之面,却也生有反骨不易控。
当年的陈慈正值当势,满以为自个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焉能控制不了一小儿?
自小养在身边,养成什么性子都由他来决定,况且唯有陈天啸的面相最好,岂能舍弃。
“自打当年天啸退守北关换得昭儿稳坐东宫,他的心思便变了。”陈慈焉能不知人心易变,那对母子俩一个稳坐中宫,一个稳坐东宫,他却要携家前往那苦寒之地。
时间久了,自是心境不同,如今太子被废,世子就急着入隋城,虽是打着武举的旗号,陈慈可不认为仅此而已,这番陈伯远必有动作。
“也罢,借此机会与他们挑明了也好,就言我全力支持他们,顺势而为就好。”
派了这么多人手出去找金矿,如今终于有所收获,有了矿才有与那养子谈判的筹码。
马车轮骨碌碌地转动着,马车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