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景双手束起,埋下头:“驸马是聪明人,他早就对赵伦有了疑心,也曾试探几回,如今因见了前朝之人想通其中关节倒在意料之中,只是未想到他会”
“只是未想到他会趁机索要一纸和离书。”萧令瑶说道:“此事我等三人知晓便可。”
曹景知这三人是指他们夫妇及他,心下却是震惊:“殿下是担心?”
“我等自不会害他性命,但他所说不错,我等不会,不代表其他人不会,阿叔他”萧令瑶叹道:“驸马助我等不少,本宫终不愿恩将仇报。”
曹景的头埋得更低,他亲眼所见,也曾听白浅说起几回,要说他夫妇未有情愫,哪来那几许似要以假乱真的情意,就连旁人也看出一二,他二人焉能无感?
可惜有感又如何,君王之下,士农工商,人自出生时便有其境,或心有抱负,或肩有责任,再算上那利益纠葛,那点似是而非的情意又算得了甚?
儿女情长本就不适合殿下,或有一日,殿下想要怎样的男儿不可?
“殿下既要保他性命,此事曹景自会保密,绝不会让阿叔知晓半分。”曹景又说道:“驸马更是警醒,绝不会将此事透露。”
萧令瑶一向清醒,只是此时眸孔中滑过一抹伤,但转瞬即逝,随即说道:“他说他不愿意上无法由自己掌舵方向的船,可这世间,容得了他自行掌舵?”
曹景摇头道:“身在东越,谈何容易,有朝一日你二人和离之事曝开,他处境更难。”
秦风此人,他们总是觉得能看透一二,但每每都能让他们惊奇,他所思所想与他们大相径庭。
他总有出其不意的想法,或许真有一天,他可以做自己的主?若他有那一日,她定是替他欣喜,也会羡慕,束缚他的是这陈规,而她的束缚则要多得多,肩上的担子更沉重
从血海里活下来的哥哥姐姐、弟弟妹妹们都是她的责任,非血缘的亲人们哪!容不得她大意,由不得她任性!
见她眉宇间的愁绪挥之不去,还有方才书写和离书时下笔并不爽快,几番踟蹰,曹景心有所动:“那殿下可愿意与他做真夫妻,让他与我等成为真正的自己人?”
萧令瑶身体微微顿住,面对曹景质问,她不禁凄然一笑:“若说心中没有所动为假,但本宫也想寻个真心人来做这真夫妻,而非利益所绑,是以心内挣扎一番也颇有排斥。”
曹景的头又低了些,只是不愿以这种方式绑定彼此,并非无意,若是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