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县主所言差矣,我懂的并非你一人,而是这天下之人的心思与欲,你贪恋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位置,当朝当代,太后、皇后、太子妃,这三个位置的诱惑太大了。”
“你为太子妃,将来便有可能是皇后,若能诞下嫡子,便有可能升为太后,县主为此动心,如皇后所愿嫁入东宫也在情理之中,既是舍得之事,缘何不能做到真正的舍与得。”
程岑方才刚自我安慰一番,这一刻就被秦风扯掉了遮羞布,可笑她竟想着秦风能体谅她的苦处,不禁咬牙道:“萧令昭前面还愿意哄着我,后面便原形毕露。”
“他不是钟爱那高侧妃么,说登基以后要立她为后,那我便让他做不得皇帝,让那贱人做不得皇后,岂能让她越过我去?秦风,我的确是贪图那高位,事与愿违,我也悔了!”
程岑红着双眼道:“如今我想回头,重新做一次选择。”
“你既不愿意做将来帝王的妾,为何就能做我这皇家上门女婿的妾,岂不是还不如以前?”秦风说道:“你迷恋的与其说是我那化名的栗婴公子,不如说是你的过往。”
“是过往还有选择的你,荣安县主,及时悬崖勒马来得及,当朝女子最大的误区便是以为要攀附男子方能获得荣华,无不以嫁入高门为目标。”
“县主从小接受程老先生教导,可惜也深受本朝风气所影响,难逃俗念,嫁予太子便能成为至高无上的女子,此番想法让县主走了歪路,权与情不能双得,你又疯狂了一把。”
“如今为了弥补心底的那点憾意,将自己变成这番模样,果真是县主所想所愿?”秦风说道:“县主才华深浅本驸马不知晓,但若能潜心从文,定能成为女中贤才。”
程岑心下震惊无比,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,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,哪怕是祖父,也对她说需得遵从三从四德,以夫为纲,此番和离是她为自己谋取的最大胆的一次。
她突然畏缩着身体,他不知,她手上已经沾了鲜血
萧令瑶此时说道:“一年前,本宫就曾向父皇进言建立女子书院,父皇彼时已有动摇。”
女子书院?秦风为之一振,萧令瑶居然有这等开阔的想法,想到她生母是何许人也,那前朝又允女子从仕,他心下了然,萧令瑶与程岑恰是两种思维影响下的结果。
程岑不能说不优秀,但深受封建社会的传统观念影响,萧令瑶则要跳脱一些,某种程度上,她的思维与行动已经超越了本朝九成以上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