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马上,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剑,看着等在门口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问道:“我用不用下马,解剑?”
田尔耕没有多言语,先是查验了懿旨无误,又是查看了王承恩递上来的腰牌,与宫中留底合二为一之后,田尔耕才俯首弯腰低头说道:“臣不敢请千岁下马解剑,千岁请入宫!”
田尔耕,锦衣卫都指挥使,左都督,魏珰走狗,五彪之一。
“净军内操不都是可以在宫中配腰剑,为何也都解了?”朱由检看着身后净军被搜身的模样,又多问了一句。
田尔耕没有抬头,低着头弯着腰继续说道:“皇后懿旨,宫内不可见凶器。几个千户,已经带着人把宫里,里里外外、犄角旮旯,都给收拾干净了,连宫里的大梁、琉璃瓦、宫墙都检查过了,工部还派了人,擦了下琉璃瓦。”
又是懿旨。
朱由检看着田尔耕的模样,忽然厉声说道:“抬起头来!”
田尔耕闻言将头抬起,而在田尔耕的眼神里,朱由检罕见的看到了一丝恐惧和迷茫,这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,被朱由检的这一声厉喝,暴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朱由检翻身下马,整理了下田尔耕的兜鍪顿项低声说道:“以后,挺着腰杆子做人,你是我大明京营二十六卫,上十二卫之首锦衣卫的左都督,你弯着腰,我大明的军卒就得弯着腰,你驼着背,我大明的军卒就得驼着背。”
“堂堂正正。”朱由检拍了拍田尔耕的肩膀,走进了缓缓洞开的大门。
他最终还是没有肆意的在宫中驰骋,选择了下马,但是也未曾解下配剑,手里有把短兵,心里也安稳一些。
田尔耕喃喃的说道:“堂堂正正?”
信王真是个妙人,他一个纯爷们,天天匍匐在一个蛋的魏忠贤脚下当狗,是他乐意的吗?居京师而大不易。
狗哪里有,选择主人的权力。
朱由检信步走过了午门,踏过了金水桥,一步步的走到了皇极殿,站在恢弘的皇极殿前的月台上,看着反射着夕阳金光闪闪的皇极殿。
万历二十五年皇极殿、中极殿、建极殿和三座城门被天火所焚,经过了长时间的修建,经历了三十年,前后经过了三朝,才在二十天前,天启七年八月二日,宣告竣工。
所有人都说这天火是上天给大明皇帝的警示,为此争吵无数,皇权、臣权在反复的拉扯中,这三大殿才算是重新立在大明皇宫之内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