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从皇权的大楯后探出身子罢了,并没有飘到天上。等到信王府的人入了宫,他才是彻底周全。
他袖子里揣着三张死面饼,腰上别着一个水袋。都是入宫前的布置,正如张嫣的那封信里,那句勿服宫中水食。
端详着客氏送来的礼物,朱由检脸上逐渐的挂上了微笑,他以为的阉党,是上下一心,团结在魏忠贤的周围,哪怕是魏忠贤起事,他们也跟着盲从。随时如同一股泥石流,将还未登基的信王府,冲的一干二净。
只是现在,他终于看清楚了阉党的本质,一盘散沙。
大抵分为极端偏激类的人,誓死要弄死信王,来维护魏忠贤的利益!这些人最大的特点是蠢。
大概连魏忠贤都没有这个勇气,否则客氏今天就不是送国色以媚上了。
还有就是大多数随波逐流之人,信王登基依旧信任魏大珰,哪怕是不信魏珰,信王殿下也要过日子,也需要依靠内侍,大大家日子照旧。
也就是大太监们死一批,他们死后留下的坑,在内侍们的眼里,就是机会。大多数的人,在面对危机的时候,选择观望,再随波逐流或者择机上位。
当然还有一批人,只是无奈的依附在魏珰的羽翼之下,报团取暖,五虎五彪,魏忠贤最仰仗的十个人里,只有一个人是宦官,剩余的都是全须全尾的男人,天天对着半个蛋的魏忠贤磕头叫爷爷,他们心里也不乐意。
王承恩是一个一切都想在千岁之前的人,惜薪司的账目被抱到千岁面前之时,还端着个火盆,取了几个样本放在了朱由检的面前。
“这是乾清宫和祭祀时,才能烧的红萝炭,是长柴之一,乃是杨木烧制,取自紫荆关外六十里的金水口,气暖而耐久,灰白而不爆。”王承恩拿起大约有一尺长,直径有两三个拇指大小,带着些许红色的长条木炭放在了朱由检的面前。
“这是各宫娘娘用的马口柴,马水口产的,膳房也用。这些都是碎杂柴,内侍们每年入冬的时候领的。”
摆在面前的几个炭、柴,品相不一。
朱由检点了点头,秉烛看起了惜薪司的账目,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,他腹中饥饿,才吃了几口冷饼,吞了几口水。
他看着手中的账目略微叹气的说道:“仅仅京师各官衙用柴四千二百四十二万斤,炭九百万斤,宫里的柴薪年耗用木柴两千六百万斤,炭一千二百万斤。这还仅仅是京师,南直隶和京师都差不多。还有藩王的账目,勋贵的账目,这是一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