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恩不由讪笑,他自报家门的时候,报的的确是信王府总管,而且他现在依旧是这个职位,天子登基,他们这阉人是登不得大殿敕封诏书。
而且来的时候比较匆忙,万岁爷也没有给他什么具体宫里的职位。
无论在哪里,他都是天子家奴,私自给自己加名头,那是僭越。
从皇极殿到午门宣台的登基诏书,在国子监刊印,再由驿站通传天下,但是驿站的传递诏书的速度,比他的脚程要慢上许多。
再加上二十三日晚上的滂沱大雨南下,在北直隶肆虐,这驿站诏书大约还要几天。
“信王现在登基了,是大明的新皇帝,进了京,见了万岁爷,讨个推官,应当是没问题。”王承恩笑着解释道。
他的话说的不是很满,不能代替万岁做决定,但是依照万岁爷对那本《奇器图说》的看重,平步青云不在话下。
“天启皇帝驾崩了?信王登基?兄终弟及,大事。”王徵点头,在纸上勾出了最后一笔,随即又满意的点了点头,随即愣在了原地。
王徵木然的转过头,愣愣的说道:“你是说,你是当今万岁的大伴?!”
天高黄帝远,说的就是皇帝和天一样遥不可及,辇毂之下的京师百姓,几年也才能看到皇帝一面,甚至一辈子都看不到,更遑论在北京城八百里外广平府的王徵。
他对信王的认知,就是他登科的那一年,那个被封王的十二岁的小孩子。他被外放做官之后,远离权力中心,自然不知道天启皇帝没有子嗣的消息,更没想到会兄终弟及。
甚至听到信王府的时候,还在疑惑信王到底是哪一个。但是猛地登基,王承恩的身份就变的不再普通,大明朝的王爷都是大明朝养得猪,虽然大明皇帝也是,但是大明皇帝毕竟长着獠牙。
而后王徵准备了一日,嘱咐自己的正妻和侧房在自己走后,带着两个孩子,准备搬到京城居住。
“你们信天主教的都不是有什么十诫吗?为什么你会有侧室?”王承恩在车驾上,带着疑惑,根据天主教规,他有侧室,那就会被驱逐出教才对。
王徵摇头说道:“邓玉函,就是我的教父,他并没有原谅我违反教规,但是我毕竟要传宗接代,正妻老是无子,只能纳侧室申氏传代。辛亏申氏的肚子争气,给我生了两个娃,孩子都十几岁了。徐光启徐明公也是信的天主,可是他不也是有侧室?”
“我们也就是馋他们那群传教士带来的七千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