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能跪下给朝里的明公们磕个头,逢年过节送个礼,那日子绝对好过的太多。
但是让毛文龙给文臣们磕头,还不如砍了他痛快。
那朝中无人,你当平辽总兵官,每天一弹劾都是轻的,一个月来场雪花般的奏疏,饱和式的弹劾,皇帝心里能没有疑虑?
袁可立一人说他有功,朝中所有人都说他有过,那他是有功还是有过呢?
这个时候,朝臣们轻轻拨动下手底下的算盘,动不动就扣你点钱,扣你点粮,运输损耗之类的一安排,你这平辽总兵官难受不难受?你暴躁不暴躁?
这毛文龙打仗有一手,可是花花肠子哪里能玩的过文臣?
这不,这份满含怨气的奏疏,就由毛文龙亲自执笔,手下润笔,以最快的传递速度,从皮岛送到了皇帝的手中。
若是原来的自己,会怎么想这个皮岛不受众正盈朝、诸位明公们待见的军将呢?
但是现在的朱由检,丝毫不在意这份满含怨气的奏疏,反而对着王承恩说道:“你把户部侍郎毕自严叫过来,让他带着皮岛账目、辽东账目和算盘过来。”
毛文龙这本奏疏上,除了怨气以外,还有一个重要的事,那就是,要钱。
不多,二十四万五千二百两银子和一十六万八千石粮食,有零有整。
五件不平事中,最让朱由检揪心的就是,东江米贵。
“户部侍郎毕自严在殿外求见。”乾清宫太监陈德润紧走了几步,小声的说道。
“宣。”
毕自严是个打算盘打的贼快的户部侍郎,由御史刚升到户部做左侍郎,管理着整个户部的账目,户部尚书施凤来,因为文渊阁政事繁忙,现在都由他毕自严来处理。
噼里啪啦的算盘声,在乾清宫响起,有一种独特的韵味,毕自严一手持账目,一手打算盘,极其认真的核对着每一个条目,朱由检一份奏疏还没看完,就听到毕自严说道:“万岁,算出来了。每兵月饷七钱,米一斛,算上将领的月饷,一年正好是毛总兵要的数。”
七钱,七十分,每日两分四厘银。
“按辽饷算呢?”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奏疏,叹气的问道。
他已经不是那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人了,他现在是一文一文钱的与【民】争利中。
“宁远军月饷一两五钱,内丁二两四钱,就是从内地去辽东,会给更多的饷银,不算皮袄银、马料银,仅仅以辽民月饷计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