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!”朱由检看着王承恩吞吞吐吐的模样,就是火气不打一处来。
王承恩擦了擦额头的汗,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万岁爷也没问呀,我一直以为万岁爷知道此事,臣去广平府接王徵,回来就督办这提督宫禁的事,臣以为懿安皇后跟万岁爷商量好了。还有几次,臣给了万岁城门戍卫调动、巡防和火夫的奏疏,万岁爷也是批了红。”
朱由检是想起来了,他的确是批复过几分司礼监送来的宫廷戍卫的奏疏,当时他还奇怪,为何没有张嫣的落款。
“王伴伴,明天给懿安皇后做点好吃的,再去吩咐采买的内侍,把那个什么阳澄湖八宝六珍弄一桌。”朱由检打开了手中的奏疏,面不改色的批阅着手中的奏疏,连朝臣们的阴阳怪气都顺眼了几分。
有一说一,文采是真的好。
当然,这本奏疏毫无意外,又被朱由检扔到了垃圾框里。
他之所以没有弄八宝六珍也不完全是为了省点钱,御膳就他朱由检,周婉言、张嫣三个人,弄那么多都是铺张浪费。
自乾清宫前,掀开轿帘的时候,他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信王了,对于铺张浪费,他觉得甚是可耻。
但既然要皇家体面,给她体面就是,又费不了几两银子。
王承恩将装满的垃圾筐拿到别处,换了个新的筐说道:“今天懿安皇后没动黄蟹,额头点着朱砂,应该是天葵来了,这等发物,多半是吃不得。臣准备点红糖姜水吧。”
“天葵?点朱砂是天葵。朕忘了这茬。”朱由检点了点头,随即愣了一下,她要皇家体面,是给她自己要的吗?还是内心对自己出身清贫的一种忌讳莫深?
次日的清晨,休息了一晚上的张嫣再次恢复到了往日的神采飞扬,鲜红色的朱砂在张嫣的眉间飞舞,似乎是想到了昨日醉酒的窘态,她甚至有一些不安和躲闪。
“你昨天在正殿可不是这样,要是有把刀,似乎是要把朕一刀捅了一样。”朱由检心情极佳,尤其是袖子里的奏疏,让他极为安心。
张嫣低着头看着脚尖,不安的搓动着脚,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的模样,她不安的说道:“我昨日失态了,万岁莫要怪罪。”
朱由检摇了摇头,往前走了两步,忽然狂笑起来,昨天那个强势到令人侧目的懿安皇后,和今天这个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的张嫣,是一个人吗?
“你还笑!”张嫣一跺脚跟了上去,朱由检的笑声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