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程凤元,包括我在内,在座的二十员朝臣,谁腚底下干净!”
王文政掏出一块方巾,擦着额头的汗水,万岁爷给他的小抄里,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,他定了定神说道:“孙府丞刚才去了东江米巷,我们为何不问问他?”
司礼监、阁员、六部尚书、六科给事中等人的目光,看向了坐在末尾的孙传庭。
孙传庭慢慢的站了起来,闭目良久,陡然睁开了眼,他的心情很复杂,他已经站在满是血的书房里想了很久,在这文华殿内,他也想了很久很久,他面色逐渐从犹豫变得坚定。
孙传庭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官帽,走到了文华殿的大长案之前,放在了长案之上,俯首朗声说道:“禀万岁。”
孙传庭俯首之后一言不发的等待着,清风吹拂着文华殿的重重罗幕,罗幕在长廊上翻卷着。
朱由检从青铜小钟旁,站起身来,看着珠帘之后的张嫣低声说道:“皇嫂,大明的朝臣需要大明天子。”
张嫣撩开了珠帘,从珠帘后探出了绝美的面庞,露出一个笑容说道:“去吧,不管你要做什么。”
朱由检从重重罗幕中一步步穿过,来到了大长案之前,坐在了御座之上,说道:“孙府丞大胆直言。”
“臣请彻查户科给事中程凤元被杀一案,还程家一份公道。”孙传庭站直了身子,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将自己的态度表明。
朱由检丝毫没有避讳任何人的目光,点头说道:“朕会让田尔耕的缇骑配合你,但凡有人挡着,皆送入北镇抚司。”
“上至王侯公卿勋戚,下至黎民百姓走卒,任何一人都不可放过。”
孙传庭再次长揖大声的说道:“臣领命。”
“万岁,程凤元夫人刘氏,早就知晓烟雨楼女子之事。程凤元在交出东江米巷的宅邸之后,刘氏说他们一家准备明日搬出东江米巷,昨日程凤元的小妾,跳进了金水河,留下一封遗书。”
“程凤元一直在追查一笔账目,天启二年七月,兵部从户部支银一十七万两,从小弗朗吉购买红夷大炮,共计十五门。当时的兵部尚书应当是孙承宗孙帝师。正好孙帝师还未赴蓟门,这笔钱都用于购买小弗朗吉的红夷大炮了吗?”
“是。”孙承宗点头说道:“这笔账目度支没有问题,昨日程凤元也找到了臣了解详情。当时我在山海关,天启四年,一十五门红夷大炮皆运抵宁远城,现在有三门在锦州。不知道孙府丞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