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传庭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还未写完的奏疏,大声的说道:“此乃程凤元的绝笔奏疏。小弗朗吉的红夷商贩给出的报价为每门一千两银子,若是到岸,门红夷大炮的报价为每门两千两,至月港交货。从月港到天津卫,福建商人的报价为每门一百七十五两银子。”
“所以每门红夷大炮的报价,为两千一百七十五两银子,算上损耗,至少应该购买七十五门以上。不知道孙帝师如何解释?”
孙承宗点头又摇头说道:“这件事我知道,这些报价是我告诉程凤元的。他本不知,乃是我昨夜傍晚时,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,某督师蓟辽,但是负责购买的并不是我本人,我只是跟一个负责从福建月港承运至天津卫的浙商交割,户部告诉我就是十五门。”
“我心中的起疑,才告诉了程凤元,当时程凤元还带着几个户部的官员,都可以作证。”
孙传庭本就不是为了为难孙承宗才如此发问,当时一起去的还有程家的师爷和伴读,刘氏也可以作证,他只是想把这件事引出来,他在借势,借万岁的势,逼迫孙承宗借势给他。
万岁肯借势给他,他不知道孙承宗肯不肯。
幸好,孙承宗并没有多为难孙传庭的意思。
孙传庭点头说道:“那倒是某冤枉了孙帝师,改日有空,必然登门谢罪。”
“不必,天启二年到天启四年,一十七万两白银购买红夷大炮之事,乃是国事,何来冤枉之说。”孙承宗哪里不晓得这些小的路数,摇头说道。
因为这笔钱是从内帑支出,天启二年时的首辅是叶向高,孙承宗山海关办事,他也不清楚红夷大炮的价格。
辞官回乡之后,偶尔得知红夷商的价格,才得知此事,这也是为何万岁在说建奴有火炮时,他未曾反驳的原因。
其中必有蹊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