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!
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他不愿意直面朝臣的原因也是如此,这些老而弥坚的明公们,真的有点将他看得通透的感觉,这种感觉非常糟糕。
他点头说道:“那徐老师父以为眼下应当如何?”
徐光启满脸的笑意,他的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一样:“臣半截身子入了土,忽闻先帝宴去,就抓紧时间收拾行囊,等着万岁的圣旨,召某回朝。”
“其实某清楚,这召臣回朝的诏书可能会到,也可能不会到,但是臣还是把行囊收拾好了,就盼着某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国朝效力。甚幸,万岁还是把臣召回了,臣不甚荣幸。”
“既然半截身子入了土,臣这说话,自然没什么禁忌。”
“忠言逆耳,臣想了很多种万岁的反应,拍桌而起与臣争辩是一种,拟诏罢了臣的官是一种,拂袖而去不理会臣忤逆之言又是一种。当然臣心中,最不敢想,也是最想的,就是万岁眼下的样子,巍然不动,继续问政。”
“此乃大明中兴之主该有的气量,臣盼着明君,正如万岁盼着名臣一样。虚怀如谷,言易行难呀。”
“至于万岁所问之事,若是时机到了,臣自然将奏疏献上,若是时机不到,臣已不幸离世,那臣自然会选择一伶俐人,择机献上奏疏。”
徐光启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段话,朱由检紧握的手终于松开,有隙则明示之,令其谗不得入。既然徐光启敢当着面骂皇权渐微,自然是有所准备,这一顿马屁狂拍,朱由检这颗本来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居然有粘合的趋势。
啧啧,中兴之主。
一听就是给人打鸡血的话,但是朱由检非常受用。
高帽子人人都愿意带,好听话人人都愿意听,朱由检也是个人,他是第一次从朝臣的口中,听到了中兴之主这个词。
姜,还是老的辣。三两句话,就把炸毛的驴给捋顺了。
朱由检虽然听了好听话,但是他问的问题,徐光启居然打马虎眼,他依旧有些不满,他盯着徐光启,不说话,他需要一个答案,而不是鬼话糊弄他。
徐光启砸了咂嘴,大明现在的皇帝有点不好糊弄,他轻笑着说道:“万岁,天启五年除了先帝落水,还有个趣事。”
“天启五年的时候,申时行申老师父,曾经意图进京一次,上书问先帝,为何他这个老师父,曾经的首辅还要服劳役,简直是有辱斯文。”
“说的事,是天启五年时候,余杭地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