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万岁后来差人取走了家中的丹书铁券,妾身不知其深意,但是还是将丹书铁券给交了。”
一家之主,说一不二。
柳氏在这种大事上还是拎得清,当然要听一家之主的,田尔耕跟着魏忠贤的时候,可谓是坏事做尽了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,哈哈。”田尔耕最害怕的是什么,就是万岁抓着他过去的事不放,过去做的那么多事,可不是一个从龙之功就可以抵了,拿走丹书铁券,基本代表看在田家祖上的面子,过去的事,既往不咎。
柳氏有些担心的左右看了看,将身子靠近了些说道:“户部那些人查账,查的有些明公们恼怒了,放出话来,继续追查者,灭门,传的可真了,眼下整个内城外城都在传这事。可是户部那些人如同着了魔一样,还在追查。”
“妾身家中在振远镖局还算占着几成股,总镖头前几天害了急病死了,官人忙完自己的案子,就去吧,我打了招呼了。”
田尔耕放下了碗筷,看着柳氏担忧的目光,心中五味陈杂,他这个丈夫和父亲,当的并不合格。
早些年,还能用大势所趋去形容,满朝文武都攀附魏忠贤,满天下都是生人祠,为虎作伥也是当初的无奈。他没少被京师的百姓戳着脊梁骨骂。
眼下,为了保住一家人,他又不得不摇身一变,变成天子爪牙,投献天子,那在民间的民望基本毁于一旦,骂声更加剧烈,他知道柳氏的日子不大好过。
柳氏出身京师豪商之家柳家,正经的大家闺秀。世代经营镖局、车马驿、货运营生,振远镖局只是柳家的一桩买卖罢了。
刘氏看着田尔耕有意动的样子,赶忙给田尔耕满了一杯酒,继续说道:“好歹振远镖局在山西、北直隶、山东有上千家镖局,在江湖上叫的上名号的镖师就有七千人之多,更别提数万学徒,也都是熊罴壮士,不会轻贱了你这个锦衣卫左都督的名头。”
田尔耕眼中一亮,万岁最近在忙着招兵买马,募兵的精锐却都是老弱病残。
最近兵部连番上书,对于兵源之事吵闹了很久,若是能够从这些镖师里面挑,万岁要的不多,蓟门火炮局和徐光启训练的火炮新军,只需要万人足矣。
田尔耕看着柳氏十分担忧的模样,仰头闷了一盏酒,才无奈的说道:“你说的事,我会好好想想,可是朱家天子薄凉寡恩,这条命既然朱家天子给了,不给天子卖够了命,怕是不可能善终。”
“之前攀附阉党的时候,也得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