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东翁!你带着仵作把这些尸首都里里外外检查一遍,我去赴宴。”
“筵无好筵会无好会,你且小心些吧。”师爷张方平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。
张方平是绍兴人,绍兴人杰地灵,文风炽盛,但是江南自衣冠南渡后,就一直是人多地少,功名的配额实在是少之又少,又有洪武帝的祖训,江南人不得任职户部官吏。
绍兴的读书人谋个生路在祖训这道大山面前,更是难上加难,师爷的出现,原因很多,但是落榜,甚至不中举的读书人,成为别人的师爷,在大明,已经成为了一种风气,也不失为一种出路。
师爷,可不仅仅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群体,一个完完整整辅佐主事官的机构。刑名律例、钱粮会财会、文书案牍等方面都有专业的人才负责,也被称幕府。
在幕府中办事的那些类似后世秘书、参谋等文职佐理人员,就叫幕僚或幕友。
他们是一些接受过专门训练,在刑名、财会、文秘等方面具有专门知识和一技之长的读书人,被各级地方长官聘请为某一方面的私人顾问,不带官职而参与政务。
平日里,幕僚和官员,都是平礼相待。
“东翁以为今日之宴的主要会说些什么?”孙传庭笑着问道。
张方平看着满地的骸骨和来回奔波的仵作,笑着说道:“站队,左边东林,右边阉党,中间皇党。”
“我早就站过队了。”孙传庭大笑几声,走出了顺天府,奔着卿玉楼而去。
卿玉楼与紫禁城里御前作崇质殿外的涵福阁遥遥相对,就隔着一条皇城护城河筒子河,就在长安左门外大街的南侧,站在卿玉楼的最高处,能隔着高高的宫墙看到涵福阁。
而此时乾清宫的朱由检,正一脸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书信,这是锦衣卫送来的书信,是由张嫣手书,亲自封了火漆,用于让田尔耕放过张之极的筹码。
朱由检看着原封不动的书信,火漆依旧封的极好,这说明,田尔耕甚至没有打开看过。
“田都督实在是有趣至极。”朱由检抓起了书信,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。
张之极,田尔耕把人放了,但是他却把书信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。
张嫣一拂长长的素色衣袖,奇怪的问道:“送回来是应有之意,就是皇叔不说,田都督也知道皇叔和国公府的感情,怎么都会把张之极放了。只是皇叔不能说,我替皇叔说了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