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开始了。
整个卿玉楼的第三层,整整一层灯火通明,无数美人穿梭期间,但所有人都知道万岁在隔河相望的阁楼里盯着,也没人敢动手动脚,安分守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案几,案几上只有一杯茶,还有一双鞋。
一名家仆穿过美人和宾客在徐光启的耳边耳语了几声,徐光启点头示意,对着空余的首位拱了拱手才高声喊道:“诸位,静一静,今日能到的都应该是到了,到现在还没到的,怕是再也不能来了。”
这一句包含着威胁的话,瞬间压住了场子,再也不能来了,大约都是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里,进去容易,出来太难了。
“今天这个宴是万岁舍得宴,无菜无酒,只有一杯茶。”袁可立看着终于安静了下来,端起了手中的茶杯,继续说道:“还有一双鞋。”
孙承宗拿起了手上的千层底的老布鞋,大声的喊道:“今天让诸位来,就是换双鞋,尚衣监纳的鞋,结实的紧。”
孙承宗、徐光启和袁可立将桌上的鞋子拿起来,自己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,穿上了送来的新鞋子。
“敢问袁太保,这换鞋是何意?”一个官员怯生生的站了起来,拱手问道。
孙承宗抬眼看了一眼,是自己兵部右侍郎,听到右侍郎这么问话,他冷冰冰的甩出一句说道:“换鞋换条路,走走试试。”
“这…”
群臣们闻言,终于开始议论纷纷,徐光启换好了鞋,用力的跺了跺脚,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:“诸位,今日卿玉楼没有厂卫,诸位换就换,不换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但是打今个儿起,都看好自己的家门,约束好自己的家里人,少给万岁闹心,今天封了城、锁了坊、呛了老鼠洞,诸位,但凡是没有造反的念想,就都歇歇,安生做事。再让万岁心里添堵,这怕是要出大事。”
“一个坑咱们已经摔了一次了,难不成咱们再摔一次不成?趁着万岁还有心劲儿,咱们也都见好就收。”
徐光启是上海人,口音还带着很大的方言,听起来似乎是有气无力,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简直再明白不过。
魏忠贤是怎么得势,进而凶焰滔天?
最后闹得有多难看,朝臣们再清楚不过了,徐光启这话的意思很清楚,若是再继续跟万岁闹下去,万岁差不离要再复刻当初的特务政治了,到那时,后悔就来不及了。
王承恩这个人的手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