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点头,问道:“耿如杞现在身在何处?”
“诏狱。”王承恩如实回答道。
朱由检一愣,诏狱?大明末年这亡国的味儿,也太纯正了。
感情大明的人才都在诏狱这句戏言,并非空穴来风。
“党争,没有对错,只有立场。”朱由检摇头,看起了王承恩手中的奏疏,最终批复了由孙承宗、袁军门举荐的耿如杞,官复原职。
耿如杞既不是东林,也不是阉党。
眼下的时间点,所有朝臣和朝臣们背后站着的大户们,都绷着一根弦,不管是举荐东林还是阉党,都会弄的再次斗起来。
此时此刻,举荐这种没有明确党属的,最为恰当。
耿如杞入狱,算他倒霉,他当初只是不想给魏忠贤立生祠,而宣恩威、宽法网、核屯盐、清赋偿、除奸贪、明侦探,这一桩桩事,把当地的大户得罪的太狠了。
魏忠贤厌恶耿如杞的消息一传出,立刻有人坐赃六千三百,论死。
王承恩小声的说道:“袁军门去诏狱见过耿如杞了,耿如杞知道有人保他,痛哭流涕就在狱中写了陈情书,言:臣自入镇抚司,五毒并施,缚赴市曹者,日有闻矣。幸皇上赦臣以不死,惊魂粗定,乞放臣还家养疾。说是乞疾,万岁这怎么办?”
“他想的美,麻溜去大同府上任去。”朱由检摇头。
乞疾?想得美,大明皇帝出了名的薄凉寡恩,想休息?那当初就不该参加科举。既然入了皇帝的夹袋,就别想跑了。
张嫣看着王承恩空荡荡的双手说道:“王伴伴可还有国事要奏?”
“没了,但是还是有一件不是国事,天气放晴了,乾清宫的琉璃瓦换不换?”王承恩的声音有点低。
大明皇帝的寝宫漏雨了,雨天无法修缮,虽然漏雨的地方不多,但是已经影响到了朱由检的日常作息了。
为了躲开漏雨,大明皇帝都移驾到了西暖阁。
“修乾清宫的琉璃瓦要多少钱?”朱由检可是知道大明皇宫的修缮费用,修个窗户都得三千两银子。
王承恩有些为难的说道:“七万两银子,可以把宫顶的琉璃瓦换一遍,很多地方没有漏雨,但是年久失修,今天不漏雨,明天也要漏了,这是台基厂给的价儿,工部那边也差不离。”
朱由检想了想说道:“漏雨嘛,拿个盆子接一下就行了,又没有什么大影响,朕既然喊出了倡节俭,就得起到带头作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