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惹恼了黄台吉那小奴酋,定然是跑不掉,钱君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!”
茶博士还在絮叨,但是沈应元已经站了起来,满脸愤怒的说道:“一派胡言!一派胡言!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
沈应元也只能气,但是他就是一个富商,起家靠着这一手茶肆,若说他读过书,顶多就是些艳书,他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,但是这个茶博士说的不对,他却是知道的。
“这茶博士明天不要来了,我沈家茶庄以后不要请这种货色,很容易招致祸患,万岁爷是个明君,不和我们这些人计较,可我们这么编排万岁爷,是不忠不孝。”沈应元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,但是决定什么样的茶博士,还是有这个权力的。
鲜红色的漆丹盘上放着各种精致的茶点,雪绽般的茶盏中,有茶叶浮动,一美妇葱白小手拿着杏叶茶匙子儿,从盐笋芝麻木樨取出清茶煨了下,放入了沸腾中的茶壶之中,茶香馨香可掬。
“要说万岁爷好不好,咱们这茶庄,最能反映,你看着下面坐满了人,姑娘们穿梭其间,好不热闹。这茶博士说点什么不好,非要编排万岁爷,看把人都给得罪了,好多个恩客们这都好几天没来了,还得沈老板去登门请。”
女子泡了好茶,给沈应元端了一杯,给自己端了一杯,摆了个舒适的姿势,看着堂下客。
茶馆酒家的女子,要的就是一个范儿,越是低着身子伺候人,这些臭男人,反而不舍得掏钱,越是端起架子,你一杯茶,我也一杯茶,反而越混越好。
沈应元气急败坏的坐在长椅上,点头说道:“可不是,别的不说,就说说米粱的价,现在京师多少?不到二两,往年能有这好日子?还不是万岁爷把自己的班直,送到了通惠河和西山抓山魈、黑眚,抓了这么久,这粮价才慢慢落了下来?”
抓黑眚山魈,闸夫和运夫自然多了起来,通惠河清淤的工作越来越好做,也有了劳力,这从通州运粮进京变得简单起来,这粮价自然就缓和了不少。
民以食为天,京师的百姓今年终于过了一个暖和的年,省出来的钱能攒多少煤精堆在家里?
百姓们过得好,他们这些声马犬色的场所,才会生意好,就沈应元这俩月盘账,是越盘越高兴。
他今天就是听说了茶馆的几个店面,很多过去的恩客都不来了,才到店里转悠,这一转,才知道哪里坏了事。
“不行,我得把这茶博士撵出去,再去找那几个老朋友好好说道说道这事,万岁爷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