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如杞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神,他只是在出其不意。
如此大雪的天气,甚至目不能直视的日子里,草原上的套马的汉子都所缩在毡帐里,点燃牛粪保暖,连草原人都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,他们怎么会想到大明的军队会突然天降?
别说素囊台吉,就是耿如杞的内应,都万万没想到会收到山西巡抚打开寨门的命令。
但是既然收到了,那就代表大明的军队就在附近,而蛰伏已久的大明探子,不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吗?
内应搓着手,看着天边的一条黑龙由远及近,而马匹奔跑的声音,同样惊醒了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素囊台吉的土墨特部右翼众多牧民。
当然牧民们顶多打开毡帐哈那的一角,偷偷看一下,若是敌袭,敌人就肯定会纵火烧到帐篷,看到没有起火,牧民们就掩上了哈那,继续在毡帐内,准备睡觉,为了节省染料,冬日的毡帐里,并不会点燃任何照明之物。
哈那,是毡帐的门。
耿如杞的兵马行至大帐的时候,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大营,若不是内应按时打开了寨门,他还以为这是囊素台吉设下的陷阱!
哪有被敌袭,还安安静静的敌军?这种千古奇闻,耿如杞还是第一次碰到。
耿如杞翻身下马,九百军卒结成了圆阵,时刻防备着可能的突袭,安静的夜里除了风的怒号,就只剩下了马匹不安的躁动声。
人衔枚,马裹蹄,还有笼头,都禁止了马匹的嘶鸣。
而耿如杞试探着打开大帐毡包的哈那,疑惑的走了进去,一个少年郎正握着一本书,在灯下看的入神,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到了大帐之内。
耿如杞仔细端详着囊素台吉,又拿出了画像比对了半天,摘掉了自己的面具,说道:“去抓几个侍卫、侍女过来,辨认一下。”
直到耿如杞说话,囊素台吉才愣愣的抬起头,看到了耿如杞的样貌,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。
“耿巡抚,别来无恙。”囊素台吉施施然的行了了拜礼,示意耿如杞坐下说话。
耿如杞拍了拍自己的甲胄,全甲在身,坐下反而更累,他疑惑的问道:“囊素台吉,你不问问我来做什么?”
“这么大的雪的天气,耿巡抚不告而入,那自然是来杀我。”囊素台吉笑容满面的说道:“若是方便,耿巡抚称呼我为包统更好一些,这是当初高祖母三娘子,给某取的汉名。”
“不害怕?”耿如杞抽出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