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自然是想做皇帝,而不是想做一可汗。”黄台吉非常诚恳的说道。
范文程和黄台吉两个人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,黄台吉不问,范文程不说,终于在不断的君臣试探中,范文程问出了自己的问题,他在问黄台吉的志向。
若是黄台吉只是想做一个偏安一隅,生活在大明影响下的一方奴酋,所要做的事和要入主中原,定鼎江山,所要做的事,完全不同。
这是路线选择的问题,之前范文程不问,就是知道黄台吉心中有野望。
现在范文程问,就是知道黄台吉心中有了疑虑。
范文程俯首说道:“既然大汗已经有了定夺,那么眼下所有烦恼之事,都变得简单起来,大汗要当一统四极之大君而不是从龙六十六部的奴酋,那义州之事,大汗就应该自己定下调来。”
“是战是和,当以大汗的旨意为准,诸大贝勒和贝勒们,由臣去说服他们。”
黄台吉满脸惊讶的看着范文程,忽然逼近范文程,满脸疑惑的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?你手里是不是握着他们的把柄?”
“臣皆为上虑,若是大汗说有,那必然是有,没有也有。若是大汗说没有,那必然是没有,有也没有。皆以大汗之意为准。”范文程回答着,他在培养黄台吉的帝王心态。
换成一统四极之大君的大明皇帝,会问出这种话吗?
御下之道,把柄再多也不算多。
黄台吉虽然有野望,但是整个人的心态,依旧以一种关外建奴的身份自居,这种心理的障碍,只能靠黄台吉一人去改变,范文程能做的只是潜移默化。
没有人知道范文程的起始动机到底是什么,但是作为一个汉臣,他用尽了自己的全力,在辅佐黄台吉。
黄台吉什么都没给范文程,范文程现在既不是官员,也不是幕僚,他依旧是多铎府上的一个包衣奴仆,他的宠妾被多铎肆意凌辱,而黄台吉承诺过给他平民身份之事,却是说过就忘记了。
要地位没地位,要权势没有权势,大政殿议事,他从来都有站在屏风之后的资格,但是即便是如此,范文程依旧在尽忠竭能的为建奴主效力。
黄台吉看着范文程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,瞬间明白了一个皇帝,首先要有的就是帝王心态,这天下都是朕的,哪怕是错的,朕说是对的,那也是对的。
黄台吉明白范文程的用意之后,对范文程更加好奇。
据他所知,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