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孟明是真的不懂这政斗是如何的龙潭虎穴,稍有差池,就是万劫不复,他一个千户,还够不到政斗的层面,平日里看神仙过招,也是云里雾里,第一次亲身经历,也不知道黄立极哪里来的自信。
而此时的尚虞备用处的范文程,额头上都是汗滴,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看着手中的奏报,心里翻江倒海。
“杀了她,立刻,马上派人杀了这个柳絮儿!待她上街,伪装成强人立斩。不成,不成,这样太明显了,怎么办好呢?这样好了!掳走到别的地方,再杀,这样一来稳妥点。也不成。”范文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,一直自言自语。
他这边刚刚给黄台吉下了一剂准备已久的狠药,好好治了治黄台吉的心病,算是躲过了这兄弟阋墙的大祸。
结果那边,黄立极就送到了大贝勒府上一个女子,而且这女子像极了当年代善手刃的继妻。
“大贝勒在做什么?为何不杀了她?!”范文程扔下了奏报,靠在座椅上,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代善留下了柳絮儿,范文程不能杀她,不仅不能杀,还得保护她,否则柳絮儿一死,范文程不敢保证代善会做出什么来。
但是柳絮儿怎么可以活着!
“悔呀!钱谦益在的时候,虽然朋比为奸,但也算是为后金筛选了一下投明之人,也算一些用处,这黄立极干的都是什么事!”
范文程后悔了。
当初他用了一封信,把钱谦益给弄走了,大明皇帝送来一个黄立极,结果黄立极比那钱谦益难缠岂止数倍?
钱谦益自认君子,所做作为都还有章可循。
这黄立极干脆自认奸佞,行事没有任何的顾忌,而且眼光极准,下手也很果断。
公然挑唆大贝勒和大汗的关系。
“只能寄希望于大汗不要想太多了,可这怎么可能?”范文程挠着光秃秃的脑壳,金钱鼠尾辫的范文程,连挠头都觉得不爽利的很。
而此时处于漩涡中心的代善和柳絮儿,正在大贝勒府的库房里,挑选四处走动需要的年礼。
去年起,代善逢年过节,把府门一关,谁都不往来,今天柳絮儿问起给谁送礼,代善就把柳絮儿领到了这库房来。
“这府库里……”柳絮儿轻掩着嘴角有些惊讶的看着府库。
里面没有黄金万两,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或者钱串子,而是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大堆的弓斧剑戟,还有两门已经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