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团和大同右卫军,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。
“全部收监,待禀明圣上,秋后处斩。”耿如杞叹气的甩了甩袖子,离开了校场的高台。
这些哗营索饷的军卒,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,那就是死。
和蓟门饥兵索饷不同,蓟门饥兵索饷是鼓噪,而大同左卫是哗营,这两者一种是向上陈述自己的诉求,一种是造反作乱。
自古造反作乱被平定之后,不连累家人,还得称颂一声圣上仁德天下无二了。
就连比较温和的宋朝,杀人放火金腰带,造反招安当大官的大宋朝,在平定方腊漆园起义之后,宋徽宗下令对苏松地区进行十抽一的杀令,以杀震慑。
朱由检收到耿如杞的奏疏的时候,也只能叹息,最终朱批了耿如杞请斩叛军的奏疏。
就如同耿如杞懊恼自己的马能再快一点,在大同左卫哗营之前,赶回大同一样,朱由检也有些懊恼,自己的罪己诏下的还是慢了些。
鼓噪索饷,朱由检不怕,总归是好说好商量,大明欠饷,饥兵索饷,何错之有?但是一旦哗营,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,这不是他没有仁德,而是叛乱被平定的必然下场。
朱由检的罪己诏下发之后,各地军镇的议论很多,这份罪己诏还包括着具体解决欠饷的倒计时,这方面是户部尚书毕自严立下的军令状,在逐渐稳定了京师的物价之后,户部有了更多的人手,对这方面进行清算。
各地军镇议论极多,但是他们对于大明皇帝是否能够解决欠饷,多数保持乐观的额态度。
这种乐观的态度,也让尚虞备用处的奸细们散播的谣言变得无力,各地军镇再没有鼓噪之声。
皇帝是天子嘛,天子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吗?
这就是军卒们乐观的原因。
但是朱由检作为大明的天子,他的确有解决不了的问题。
在封建时代,唯一的生产资料就是土地,而现在大明绝大多数的土地,都掌控在勋戚、退休的官吏、当地的缙绅、巨贾、宗族头领手中,而这些人在大明中,连一分都占不了,剩余的九成九都是最普通的百姓。
其中最过于难缠的就是缙绅。
缙绅,是国家权力、法律统治无法、无力达到最基层时,一种必然的“中间商”产物。
大明在洪武年间,对贪官污吏的治理,同样对缙绅进行了全国范围的打击,这种打击的力度,在洪武年间和永乐年间一直持续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