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不后悔。
从黄台吉那里请命,主动去大明京师送死之前,范文程都不悔。
他为什么不会悔?
因为只有建奴,能够施展他所有的抱负,他的所有政策,只有在后金这个新建立的国家,才能够推行,而大明冗疾过多,任何政策都很难实现。
但是今天,代善这种侮辱性的欺骗,终于让范文程已经被多次游说的心里裂缝,再次龟裂。
范文程不止一次被大明的奸细游说,他都是严词拒绝,但是这么多次的游说,并非一点效果没有,至少范文程已经有些动摇了。
而真正让范文程动了心思的是,代善给他那道能让他浑身都是冷汗的奏疏。
大明皇帝似乎在探寻着另外一条道路,而这条道路,隐藏在了大明如同天穹一样的皇权和满是乌云的种种冗疾之下,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。
这种光彩,才是让范文程有了在京师活下去的想法。
他掏出了火折子,轻轻的吹动着火折子,将代善给他的奏疏点燃,扔在了火盆里,直到完全熄灭之后,他将火盆的灰全部打散之后,才安下了心。
代善善于行军,对于政事,不是很精通,虽然代善站在了君王的角度,看出了些许的问题,但那仅仅是个想法,离实现还有九万八千里那么远。
只要代善不再拿出这种奏疏,给他这样的人看,几乎没有人会把代善的想法给实现。
代善所谓的逼迫大明出塞议和之事,无疾而终,刚走到喜峰口,就被守在喜峰口的军卒给射杀了。
此时还镇守在喜峰口、大安口、龙井关、洪山关的镇边卫军,那都是不怕死的铁杆主战派。
关外五十里就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寨,建奴的军队就在关外,两口两关之地的边军逃营的军卒极多,而蓟辽督师孙承宗并没有下令抓捕逃兵,也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这种逃营的风气。
但凡是此时还留在两口两关的大明军卒,都是抱有必死之决心,要为大明戍边,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不多不少,正好八百人,日夜巡查,比之前两千人驻扎在两口两关的防卫,更加森严。
崇祯二年六月二十三日,天公不作美,又是滂沱大雨,这种天气,驻扎在罗凤坡的六旗军,在军中大疫再次恶化的情况下,不得不退后二十里扎营。
若是关宁军出城直扑六旗军,六旗军将面临一场恶仗。
而京中的朱由检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