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去坤宁宫吧,若是皇后歇息了,不要让宫人吵闹。”朱由检一转身,直接去了坤宁宫。
到了坤宁宫却看到了大红色的宫灯高悬,宫内依旧是亮着灯火,宫人们刚要行礼,却被朱由检打断,他走进了坤宁宫里。
自从废后的传闻出现之后,坤宁宫的用度肉眼可见的降低了数个标准,就连鹤形宫灯,都没了灯油。
只有几盏寝宫内的灯火照亮了清瘦的周婉言,几重帷幔之后,周婉言挽着头发,轻轻的敲着木鱼,一阵阵佛音传来。
的确如同王承恩所言,周婉言在吃斋礼佛,瘦了数分。
“婉儿。”朱由检踏进了寝宫之内,看着木制的佛像和礼佛堂下稍显简陋的香火供奉,轻声的叫着。
但是周婉言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,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朱由检,就继续念经。
“”
朱由检被无视了,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眸,与过去的灵动相比,现在周婉言更像是个死人。
“哒哒哒。”
木鱼声依旧,佛念依旧,不过速度却是越来越快。
“啪。”
敲木鱼的小锤忽然拦腰折断,小锤飞出了很远,落在了地上,还弹了几下,佛念之声,也骤然停下。
随即整个坤宁宫里,只有周婉言啜泣之声。
“身从无相中受生,犹如幻出诸形象。幻人心识本来无,罪福皆空无所住。都是假的!都是假的!”
周婉言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膝盖,眼中满是眼泪的扑到了朱由检的怀里,用力的抱着朱由检,痛哭流涕的喊道:“都是假的!”
朱由检沉默的看着周婉言,他清楚周婉言自从周奎父子下狱,夫妻疏远之后,她的日子不好,但是看这个样子,周婉言其实离疯不远了。
他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,那就是在此时,他朱由检就是周婉言仅剩的一切了。
这个女子是年仅十七岁的女子,她的家人犯了国法,她的夫君已经决议废后,弃她而去。
大明的皇后们,多数都没什么势力,想要营救父子二人,其实很困难很困难,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不在京师,其实周婉言能做的事,也就是去天牢里,看看她的父亲和哥哥罢了。
周婉言用力的钳着朱由检的臂弯,十分用力,却慢慢的松开了手,深深的吸了口气,重新拿起了断了半截的木槌,继续敲击着木鱼:“法本法无法,无法法亦法。今付无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