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儒生,哪里见过这等阵仗?他不跑的理由很简单,因为跑了,会死的更难看,连累着家人一起遭难,不跑,好歹万岁还会给他孩子恩荫个国子监的监生,怎么说也是个出路。”
“这诏书,就是万岁赦免我等死罪的免死王命旗牌呀!”
张方平听到民乱这两个字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整个背上都是冷汗,他根本不知道大兴县的局势已经如此的糟糕了。
“快去快去快去!”张方平带着惊恐的说道,连嗓音都变得有几分尖锐,他也不跟孙传庭叨叨什么捅娄子的事了,这要是真的民乱起,大明皇帝的怒火降下来,他们一个都跑不掉。
这才是真正的天塌了的局面。
“无碍,天雄军还在京畿,出不了大乱子,但是会很难看很难看。”孙传庭拍了拍张方平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不要这么慌乱,慌乱有什么用?改变不了什么,还让自己看起来毫无胸襟。”
“别磨牙了,赶快去县衙,把百姓们安抚下来再说!”张方平推了一把孙传庭,把孙传庭推到了门外,他也带着衙役跟着孙传庭进了大兴县的县城。
此时正值中午时分,本来应该极为热闹的大街上,却是零零散散的看不到几个人,就是能看到,也是形色匆匆,左顾右盼,神情一片慌乱。
天雄军已经进了城,正在沿街清理着可能会藏人或者引发火灾的柴垛煤堆,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哭声,应当是一些军卒在清理柴垛的时候,百姓们当然不乐意,起了一些冲突。
这都是为了巷战做准备。
打仗的时候,哪里还有什么仁义道德?
“辽民的民意代表,万岁弄得这个词很是恰当,得亏有了上次西山山麓的冲突,万岁授意英国公寻找民意代表,否则陈伯玉哪里还垂坐明堂?早就被一把火给点了。”孙传庭在大兴县县衙翻身下马,对着县衙的牌额,满脸笑意的踏了进去。
在收到大明皇帝的诏书之前,孙传庭一直非常的惊恐,但是作为一军的主将,他要是慌了,军心就彻底散了,所以他只能表现的不那么慌乱,说一些风凉话,不过是让自己那颗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心,落回去一些。
直到大明皇帝的诏书到了,他才彻底安了心,露出了笑容。
大明在平定民乱这件事上,一直存在争议,剿抚左右反复,陕西巡抚杨鹤带着十万两银子入陕西,不到十天就又请银抚恤,但是大明国帑内帑空虚至极,哪里有钱派?
更何况,这得